高駢指著城下的一片狼籍,怒聲吼道:“我不管你們那些算計,我隻曉得這三千兄弟不能白死!那些沙陀人本就靠不住,若你們怕了,給我五日時候,定能奪回夏州取了論恐熱的人頭!”
見此景象,世人不由莞爾,李忱笑道:“待佑王回京後,朕讓他帶兩壇上好的龍膏酒親身去府上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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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成德節度使王元逵怒而摔碎了三隻代價千文的邢窯細胎白瓷盞,並嚴令諸州有黠戛斯戰馬出境,非論數量一併截留。
也正因有此一役,論恐熱部士氣大盛,一起揮刀大進打到了河東道。而蘆子關的失守讓河東節度使王宰措手不及,幸虧王宰臨危穩定告急調兵拒敵,不然論恐熱怕是能一起打進太原府。
而就在神策軍之前,代北沙陀部以千騎絕塵之勢率先西出雁門關,直奔夏州而去。
“不知陛下要如何措置朱邪赤忱?”封敖直截了本地問道。
武宗天子隻得將李德裕那子侄撤官去爵,表示封敖此事到此為止,但封敖毫不睬會武宗表示,又接連上疏數道彈劾奏疏,終究逼得武宗將李德裕那子侄放逐千裡方纔作罷。
“然後呢?”李湞俄然發問,“讓尚婢婢一統吐蕃?讓我們在河西寸步難進?讓那些河西十一州的大唐子民持續受人魚肉?!”
至於蘆子關的年青守將周衝,本出自隴右世家,傳聞其醉心兵法韜略,尤喜大唐名將李靖所著衛公兵法,及冠之年門蔭入仕,得了個昭武校尉的正六品散官,入職第二年便被派駐蘆子關,所領步兵三千,騎卒五百,本想著一展拳腳為本身博個大好出息,卻不料碰到殺氣騰騰的論恐熱。
記得會昌二年時,李德裕有一遠屋子侄在長安縣任縣令,所行之事多為魚肉百姓,當時李德裕正如日中天,朝臣皆不敢言,唯有封敖接連上疏十二道彈劾李德裕的奏疏,告其治家不嚴、任人唯親,乃至最後把欺君大罪的帽子都扣在了李德裕的頭上,逼得李德裕不得不上疏請辭致仕,閉門思過了整整五日。
言罷,高駢看了一眼李湞,極其不滿地說道:“沙陀軍本為馬隊,為何令其去攻夏州城池?你既讓朱邪赤忱去攻論恐熱,為何卻又不給其攻城用物?以馬隊去攻堅城?這便是你的謀算?!”
蔣伸率先說道:“雖說佑王擔擱了些光陰,但此番能教代北沙陀精騎先攻夏州論恐熱,倒也算是一石二鳥之計,甚好甚好!”
“如何?你們感覺如何?”李忱明顯難掩心中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