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方落,便隻見那利笑道:“大汗此言差矣,我軍並非放棄幽州,隻是臨時而為,並且我等已被攔在潞水一側多日,若再遲延下去唐軍必定反攻!”
“拿輿圖來!”聞言以後,李湞彷彿俄然想到了甚麼,而後徑直走入船艙以內。
李湞立於船頭,海風吹過,紅纓曼舞,玄色的披風獵獵而響,清臒的身子好似一把利劍般巍然不動。
“不錯,碣石山位於渝關西側百裡,渝關守捉與柳城軍駐地之間!”徐良緊接著答道。
聞言以後,高駢想了想道:“也便是說,不管渝關也好,還是柳城軍也好,如有一地遇險,另一地必定不能快速施援!”
嚴恒聞言還是一臉的不解之色,但卻隻聽一旁的高駢開口說道:“不錯,以往敵軍在關外,以是如此設防碣石山一帶便相稱於一道天然的壁壘,加上渝關、柳城軍,便即是三道壁壘,但現在,因盧龍邊防駐軍的大量內調,而導致敵軍棄渝關而過燕山中轉薊州,那麼也就是說敵軍很能夠是從薊州而至,而並非渝關!”
李湞則微微一笑,而後目視艙外緩緩說道:“今時分歧昔日啊!”
“既然如此,不知耶律左相可有明白打算,定於何時出兵?”烏力罕隨即開口問道。
居首而坐的是一名身形微胖的中年男人,髡髮結辮,滿臉虯髯但卻看上去枯黃毫無光芒,此時正眉頭微蹙彷彿在思考著甚麼。
而平州兵力首要集合在柳城軍與渝關守捉兩地,此中渝關守捉駐軍兩萬,柳城軍一萬,兩軍互為犄角,而石城便正在兩軍之間,又有濡水而下入海,故而此地雖僅為中州,但實乃帝國北方最首要的水陸埠頭。
隻見李湞微微眯起眼睛看了看不遠處稍顯慌亂的埠頭,悄悄開口問道:“平州共有幾處埠頭?”
聞言以後,匿舍朗與烏力罕二人頓時恍然大悟,麵上不由現出濃濃的欣喜之色。
說著李湞指了指碣石山北部,道:“這裡是黃獐穀,我雖不知這黃獐穀是何景象,但就其緊鄰碣石山的位置來看,此處必是依山傍穀之險地,諸位,可想到了甚麼?”
聞言以後,嚴恒方纔恍然大悟,現在敵軍已占據檀州、薊州兩地,平州已然處於伶仃無援之地,若敵軍自薊州而下攻平州,則平州必失,隨後渝關失守,那麼敵軍便可派大量救兵自渝關而入,畢竟渝關與燕山比起來要更近很多,也更輕易很多!
而李湞則微微一考慮以後,當即說道:“傳我將令,我軍於碣石山東南登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