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李治身在定州,終得近侍李德獎密報,道太宗竟中毒箭,身負毒瘡,班師之時便昏倒不醒。心中大驚,乃率鎮守定州諸臣親至幽州接奉太宗之駕。
孫思邈見他如此,乃道:
太宗卻笑了笑:“想不到啊……疆場廝殺都未曾傷了父皇,這一個小小刺客,卻讓父皇難為了這般久……當真是人算不如天年啊!”
太宗聞之,大怒,乃著將傅伏愛斬首示眾,更著諸將務必奪回土山。然土山上高麗守軍上風已成,連攻三日不得。
“殿下不必擔憂,陛下固然身受毒劍,又會染成瘡,但是實在卻不是甚大題目。隻要將其瘡中毒血膿汙吸除潔淨,再上藥調節,便可得安。”
“殿下,但是荊王起事?”
太子聞言,乃再不忍,俯於太宗手邊痛哭。
“父皇,如何?”
實在是這等時候,可說是大唐危急重重之時,這荊王竟為一己私慾,置百萬唐軍兒郎性命於不顧,欲謀其主,當真是大家皆可得誅之!
接著,藥湯一入,太宗便悠悠轉醒。諸臣皆讚歎孫思邈醫術通神,更歎李治孝心。
太宗軍帳中正審軍情,忽有刺客二人行刺,太宗驚怒當中不及遁藏,竟胸前肩胛骨處受一劍,乃以手止血,急取劍與之搏。王德欲急呼救駕,卻為另一刺客堵口,且欲引劍殺之。
刺客死,太宗上前,瞠視很久,乃著那銀衣青年——便是太子李治之近侍,近年號為天下第一劍客,李靖與紅拂女之次子德獎,上前查驗一番。
是時隻覺主上同下之心甚苦,現在才知主上憐子之意,更苦也。”
然劍光方一閃時,死躺於地上的,倒是那刺客。王德立時不顧其他,先放聲高呼救駕。
李治一驚,倉猝接了明和所上之密表,閱之,驚怒不已,怒拍案而起道:
接著,就在眾臣讚歎打動的目光中,李治一口一口地將父親肩膀上的毒血膿汙一口口吮淨吐在一側盆中,直到吐出之血,由黑濁之色,複了鮮紅之色才停。
後,遼東因地處東北,寒霜早降,草枯水凍,加上唐軍軍糧將儘,補給不敷,又逢軍中有疫,將士多有染之,不成久留。
太宗本人亦因肩中毒傷未清,身材日漸不良,遂受長孫無忌與李績、尉遲之勸,乃於十九日,先行賜安市城主楊萬春綾緞百匹,以其死守為感。楊萬春聞之,既詫亦歎,乃登城拜謝。
德獎依言,乃除其外套,現高麗部之紋身等物。德獎訝然,太宗沉默,而後,俄然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