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又是為何驚慌而死?!”
大業九年正月末夜,高公府突傳惡耗,如夫人張氏,因為白天異相怪馬所驚,一夕之間,竟突犯心悸舊疾而亡。高公與夫人鮮於氏哀思不已,又念及張氏雖適於高府多年未有子嗣,卻和睦仁謙,因而便在旁支一脈中,尋得一女高瑩兒,入了張氏嗣,以奉孝女。
“是!”
出征前夕,大內。
楊廣聞言,昵笑道:“你呀……明知朕此平生,便是殺儘天下人,也不捨傷你一絲一毫。”
鳳台上,又歸於一片平靜。但隻半晌,一名素淨無雙的女子,身著輕羅,漸漸從暗處行來。
又是以事,門下門客史世令深感己之無能,不能為恩公預知此禍,便留書一封,悄悄闊彆他鄉,含愧而去。
“宇文明及對唐國公府之事,隻要火上澆油之心,卻無雪中送炭之意。”
“你來遲了。”
又靜了好久,楊廣才道:“如何,宇文明及可有坦白?”
言畢,楊廣已然抱起此女,向著鳳台深處走去。身後,兩名侍衛遠遠地跟著,保持著絕對聽不到二人說話的間隔,也冷靜走向鳳台深處。
很快,楊廣便披了狐裘,帶了兩名隨身侍衛,走到鳳台之上。看宇文明及施禮後,命他起家道:“如何?”
她已說不下去,隻因楊廣已將其唇堵上。
“陛下,臣已命那葬儀與驗身官再三檢閱,並親加考證,那張氏,確是死於心悸之症無誤。”
今上得知此事,特下詔慰勉,又親擇內侍監得力葬儀四名,驗身官(與仵作差未幾的職責,隻是名號好聽些)二名,親為如夫人斂儀。更厚賞金銀,以示親厚。
楊廣略一點頭:“朕天然記得,此女本為朕在東宮時,母後的愛侍。姿容出眾,明麗無方。母後對她心疼已極,連朕求之,也不允。厥後恰好許給了那高士廉,做了個妾室。又如何與她有關?”
宇文明及退下以後,楊廣單獨一人立於鳳台夜露當中,似在等候甚麼人。
“李淵雖有反意,然心性脆弱,隻怕是有這賊心,卻無賊膽。陛下大可不必為其煩憂。”
楊廣長舒口氣:“如許便好。對了,史世令呢?難不成,他真的逃了?”
“你是說,那探聽馬匹之事的,並非李世民?”
“倒是冇有。”宇文明及施禮道:“依臣之所觀,高士廉固然對張氏不滿,卻更像是因為這張氏害死婉珠夫人一事而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