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碧兒應了一聲,提著水壺退了出去,房間裡就隻剩下了我和李泰。我站在李泰麵前,一雙手不曉得該往哪兒放纔好,俄然有些悔怨讓碧兒出去。
“殿下。”我喚了一聲,他卻不語,目光隻索在我的手上。
碧兒一邊翻抽屜找藥,一邊說道:“這傷口結了痂又裂開,隻怕更不輕易好了。”
碧兒推開門,躬身道:“見過越王殿下!”
李泰一瞬不瞬的看著我,眼神中有我讀不懂的龐大情感。我想躲,卻又無處可躲,顛末端煩複的沉默,他用和順得足以熔化民氣的聲音說:“如果我說,我會心疼呢?”
碧兒在這個時候俄然排闥而入,李泰忙放開我的手,麵上有些不天然,但是那不天然的神采隻是一閃而逝,他的臉上又是一貫的溫潤神采。
“受了傷還操琴!”他語氣中半是指責,鬆了手,坐到桌邊的椅子上,說道:“坐下。”
我內心有那麼一絲對勁,麵上仍舊不動聲色,說道:“殿下這是在號令我嗎?”
我咬著唇,不甘心的把手拿出來。想到手心醜惡的疤痕,隻半握著。李泰拉過我的手,掰開指頭,將我的手心攤開。手上傷口被牽動,有些疼,我“嘶”了一聲,他手上鬆了鬆,但是仍舊冇有放開手。
盒底的字很小,一看便知和字條上的字出自於一人之手。那是《詩經》中的一句話,“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李泰把藥粉均勻的撒在我的傷口上,行動冇有離岸那麼諳練,但是很專注,很當真。我不曉得他是如何發明我手上有傷的,我也冇有問。手上還是火辣辣的疼,但是內心卻甜絲絲的,暖融融的。自向來到這個完整陌生的處所,他的聲音,他的笑容,他偶爾間不經意的行動,總能給我暖意。而現在,我恨不得這一個房間就是全部天下,這一刻就是永久。
我把手藏在身後,對碧兒叮嚀道:“去燒一壺水。”
晚間,有個小寺人來拍門,手裡拿著一個嵌著翡翠瑪瑙的檀木盒子,隻說了一句,“這是我們主子讓小的交給女人的。”我待要問他的主子是誰,彆人已經回身走了。我回到房間,猜疑的翻開盒子,內裡是一個瓷瓶,上麵壓著一張字條,我取出來,隻見上麵寫著:“每日睡前塗於傷口處,三五日可病癒。”
李泰走到我麵前,溫聲道:“把手伸出來。”
待我站起家,他已經跨門出去了。
碧兒取了藥,剛在我劈麵坐下,忽聽有人拍門。我剛想起家,又想了到本身慘痛的手,向碧兒努努嘴,道:“去看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