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悄悄的拂去我臉上的淚水。如此和順的李恪對於我來講是陌生的,他愈是如許,我的眼淚反倒流的更凶了。他坐到我身邊,將我摟在懷裡,也不出聲安撫,隻是任由我靠在他的懷裡。我很累很累,隻想在這個懷裡好好的靠一會兒,以求半晌的暖和,但是我的心又終是不安的。
“但是你冇有。”我轉頭看向他,說道:“假定的事情,是最冇成心義的。殿下歸去吧,宮門快關了。”說完,轉過甚就走。
這已經是我第二次在他麵前哭了,我也隻要這兩次讓人看到我的眼淚。上一次是在得知李泰定下婚事的時候,那一次,我是衝動的,撕心裂肺的。而這一次,我隻是沉默的流著眼淚,冇有痛,冇有怨,隻為著內心的那絲委曲和他的曉得。
我撫著匕首的刀柄和刀鞘處的斑紋和玉石,這麼精美標緻的東西,倒是殺人的利器。
忽覺手心一涼,緊接著又是一熱。他把一隻金柄雲紋嵌綠玉的匕首放在了我手裡,手掌也隨之覆在了我的手上。匕首帶著金屬特有的冰冷寒氣,而他的手倒是溫熱的。我也分不清手上的觸覺是冷還是熱。
我曉得她是在對付,她既不想說,我也就不問了。取了茶葉,放在壺裡用沸水泡了。水音看著被沸水澆得伸展開來的葉子,說道:“睡不著還要喝這麼弄的茶?”我道:“擺佈已經是睡不著了,喝點兒濃茶又有何妨?”說著,倒了一杯茶送到水音手裡,水音接過,微微一笑,說道:“也對!”
他的語氣不容回絕。我稍作踟躇,拉住他的手,藉著他手上的力道上了車。
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固然發了瘋,但是為甚麼要殺我呢?我來到這裡不過兩年,向來冇有見過她。她即使內心有怨,有恨,也應當是衝著李世民和他的妃子們,為何會衝著我來?她看著我的阿誰眼神,我想起來就感覺毛骨悚然,那是對一小我恨之入骨纔會有的眼神。
我想解釋,剛要開口,卻又感覺解釋也偶然義,說道:“隨殿下如何想,我內心有誰,冇誰,都不再關殿下的事。”
偏殿的人越來越多,我悄悄的退了出去。想著還冇有向李恪伸謝,因而等在出宮的必經之路上。冇一會兒,果見一輛馬車行了過來。馬車在我麵前停下來,車簾被翻開,暴露了李恪棱角清楚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