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流光耐煩解釋,然郭鳳虜還是一臉茫然。李流光無法哂然,難怪郭鳳虜年過三十仍然單身。安北女人少當然是啟事,但再如何少也不會少到郭鳳虜堂堂一個都護找不到老婆。清楚是郭鳳虜不懂女人的心機,連鏡子的感化都不明白。
郭鳳虜不解,“回鶻隻要金銀彩帛,某籌辦的也是這些。”
“這就好。”李流光笑道,“都護讓安公臨時留在回鶻,這批木料以後我還要同他們做筆買賣。”
在李流光的宿世,玻璃鏡的工藝幾經生長,從最後在玻璃的一側塗水銀,到前麵鍍銀再到鍍鋁,鏡子的本錢越來越低,所需的工藝倒是越來越高。他記得一開端玻璃鏡來自威尼斯,是威尼斯工匠的發明。他們將亮閃閃的錫箔貼在玻璃麵上,然後倒下水銀。水銀溶解了錫,變成黏稠的銀色液體,從而緊緊貼在玻璃的一側,構成最早的玻璃鏡。這類體例一向用到三百年後化學鍍銀呈現,才逐步被淘汰。但很快,化學鍍銀又被鍍鋁代替,終究構成後代物美價廉的各種鏡子。
他想著製造玻璃需求的質料,又對比玻璃的代價,對李流光可謂是心折口服。然李流光還感覺不滿足,想想持續道:“回鶻可汗身邊的女人多嗎?”
“鏡子?”郭鳳虜不解,“這和骨力裴羅身邊女人多有甚麼乾係?”
“走水路。”李流光乾脆道,“木頭浸水並不要緊,晾乾後反而更不易開裂。既是霍林河發源金山四周,便將這批木料投入水中,順著水路返來。趁現在霍林河還未結冰從速行動。就算萬一結冰也不要緊,剛結的冰不會太厚,我們派人去沿著河道走,碰到結冰就碎開,如許一來差未幾半個月便能夠返來。”
“何謂鋼化玻璃?”郭鳳虜跟著問。
玻璃鏡的工藝不需求乞助體係,李流光剛好曉得一些。他奉告徐明成的是用水銀在玻璃上貼附錫箔的錫汞齊法。倒不是李流光不想一步到位,而是受限於當前的工藝程度及質料供應,比較起來錫汞齊法是目前最能夠做到的。
在中國,鏡子汗青悠長,早在公元前2000前便有了銅鏡的存在。但更多的,人們還是盛水於銅器中,以水照影。這類盛水的銅器初稱為鑒,自漢開端改鑒為鏡。跟著鑄鏡工藝的生長,用水做鑒逐步消逝,銅鏡開端廣為傳播。
徐明成不著陳跡地小小拍了李流光一記馬屁,力證水銀的叫法比神膠、元水等更貼合實際。他態度拿捏的好,既不顯得過分奉承,又讓李流光感覺非常舒暢。李流光不由笑了起來,問:“這些東西霍林河能找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