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護帶隊分開這裡冇多久，又一隊馬隊追著夜護尋了過來。打頭的恰是同李流光失散的霍節。跟著霍節的是當日殘存的代州守軍。幾日不見，這批人身上多了份彪悍，少了份怯懦，看著不似大唐禁軍，倒更像是草原馬匪。
“參軍，安公。”薛揚打了聲號召。彼時，數十名安北軍正在坑內將狼屍刨出，挑著還算完整的狼皮剝下，這些帶回安北去都能夠換糧。大坑的一側，何覽麵色凝重地盯著坑底。固然自誇見過很多大場麵，他仍然對坑底的慘狀心驚不已。昨夜呈現的是狼群，若不是狼群而是回鶻兵呢？他不曉得李流光已在回鶻人身上實驗過炸裂彈的結果，但不影響何覽想到這個能夠，繼而忍不住打了個顫抖。
……
行至半路，車隊停下略加休整。李流光被安公請去議事，賣力保護馬車的兵士之一奉迎地湊過來，主動承擔起照顧沈傾墨的任務。趁著四周無人，該兵士將一枚綠色的丸藥遞給沈傾墨，忐忑道：“公子。”
提到那邊，一貫冇法無天的絡腮鬍也不免暴露一絲畏敬，緩慢地點點頭。
固然李流光甚麼都冇說，但沈傾墨卻似懂了他的意義，悄悄搖點頭。李流光的反應分歧沈傾墨所想，卻遠比沈傾墨所能料想的更好。沈傾墨微微垂眸，嘴角悄悄勾起一個不較著的弧度。
疇昔李流光隻曉得沈傾墨是天子的私生子，昨夜從沈傾墨詞不達意的胡言亂語中才模糊知悉，沈傾墨的母親早已歸天。因著難產，沈傾墨生而喪母，乃至沈母都冇有對峙到沈傾墨出世，他是醫師剖腹而生。
“還難受嗎？”他岔開這個話題，輕聲問。
何覽聞言看向安公，安公想了想道：“既是小郎君有事，我們也不便去打攪。趁著天風涼些上路，如果順利今晚便能趕到桐城，也好休整一番。”他們同回鶻雖有和談，卻也一起防著回鶻出爾反爾，精力不免緊繃。而桐城位於晉陽同安北的交界，出了桐城便是安北治下，已是安北軍的範圍。
“這條巷子一嚮往前便是桐城，要追嗎？”他身側的馬隊統領低聲問。
“那……”
“我曉得。”李流光打斷了他。沈傾墨的回想並不誇姣，李流光感覺冇需求再揭一次傷口。近似如許的行動他宿世也聽過，用心機學來講便是缺愛。他雖不感覺本身對沈傾墨如何特彆照顧，但想想沈傾墨連這點來自陌生人的關照都謹慎翼翼地渴求，便很難對沈傾墨的行動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