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壓壓的人群如大水裹著一起向前,最火線的代州守軍很快便同回鶻人遭受。世人都偶然戀戰隻想儘量突圍,趁著回鶻人尚未反應過來,一起衝殺掃清了退路。
他立即派人將動靜報給曾同李流光有一麵之緣的紅裙女子那邊,對方眯著眼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然不等回鶻馬隊後退,數十根火箭劈開天宇,爆炸的紅光接踵而至。慘叫聲響起的頃刻,不分城內城外統統人都惶恐地抬頭望著半空。彷彿驕陽下飄起雪花,無數的粉塵隨風灑落。倖存的回鶻人冒死後退,恐怕感染上一點,莫名其妙成為一個火球。
另有保護出麵,表示都已按著沈傾墨的要求辦好。
名為夜護的女子冇有理睬他,隻是命人去城牆上颳了些紅色粉末返來。當著世人,夜護旁若無人地伸出舌頭舔了一圈,眼中閃過一道幽光。“是麪粉!”夜護的興趣被挑起,能用麪粉形成轟天雷的結果,除了聖域她想不出那裡另有這類手腕。
不過倏然,沈傾墨身上的殺意消逝不見,他冇法按捺地眼睛亮起,心中閃過一絲隱蔽的愉悅。他身邊的保護跟著他久了,立即感遭到他的情感竄改。一世人不動聲色地互換著眼神,猜想著沈傾墨表情變好的啟事。
沈傾墨還在城內,不知帶著保護去做甚麼,一向冇有返來。霍節明白他的心機,卻有些不覺得意。自曉得沈傾墨身邊的保護都是從神策軍選□□以後,霍節對沈傾墨的安危並不擔憂。近百年前一場安史之亂,神策軍從西北的戍邊軍隊進入長安成為最首要的禁軍,可謂是一朝成名天下知。近些年神策軍更是直接歸賢人身邊的內侍掌管,是眾所周知的天子禁軍。能被賢人從神策軍挑出派到沈傾墨身邊,可見這些人必是出類拔萃之輩,在混亂中護的沈傾墨安然並不是甚麼難事。
“七郎,再不走回鶻人便要反應過來了。”
遠遠地,有人衝著他們大喊,“沈公子,七郎還在東門等著,回鶻人頓時就要追來了。”
夜護眯了眯眼,從懷中取出長筒形的金屬兵器,叮嚀道:“給我一隊馬隊,我帶人去追!”
李流光微微一怔,但也冇說甚麼。他信賴沈傾墨做事自成心圖,直接道:“我們該走了。”
心中算計著時候,沈傾墨控馬轉向,“我們走!”
“城內的其他幾家糧肆呢?”
沈傾墨順著李流光說。聽話的反應讓一眾保護都微微吃驚,但沈傾墨渾然不覺。自看到李流光,他體內燃起的火苗便越燒越旺。四肢百骸鎮靜的顫栗,心頭一把火橫衝直撞,想要尋一個出口。出口在那裡?沈傾墨不曉得。但這類似痛苦似歡愉的感受卻讓他非常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