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晉卿乾脆道:“小郎君。”
杜晉卿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輕飄飄道:“你感覺公子費這番心機, 是給我們籌辦的?”
他垂眸盯著塔恰木,目光淡然,心中判定著這件事的真偽。如果真的,一個在回鶻境內的鐵礦,七郎也底子拿不到手中,反而被這個鐵礦牽動心機。如果假的,有人派這麼一個小孩子來尋七郎做甚麼?探聽到七郎心善,想把七郎騙去回鶻境內?還是不管真假,目標都是將七郎騙往回鶻?
沈傾墨本來聽得漫不經心,重視力多數放在水中的魚線上。即便杜晉卿說到鐵礦,他也隻是略微分神了下。然待“小郎君”三字跳出,沈傾墨立即警省,視野掃過一臉蠢樣的石大,凝神看向杜晉卿:“你說他是受人指導?”
杜晉卿無語半晌,實在想不明白就靠石大這點智商, 如何敢跟沈傾墨老是暗裡對著乾。如果不是仗著他混進了黑騎衛,又有千裡追隨小郎君的功績, 早被旁人架空到不知甚麼處所去了。他憐憫地看了石大一眼,提示道:“公子同我們練習時,向來同吃同住,你可見過公子常日跟我們吃的有分歧?”
這份殺意很快被四周人感知,塔恰草本能的有些驚駭,抖著身材今後退了退。
沈傾墨思及李流光,壓下了心中的暴戾,隻冷酷問:“你拿這塊石頭想換甚麼?”
杜晉卿點點頭。
石大一臉茫然:“小郎君和魚湯有甚麼乾係?”
塔恰木吃驚地看著沈傾墨釣起的胖魚,彷彿是本身釣的一樣。他再如何都不過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童,很快便被旁的事吸引,忘記了沈傾墨方纔開釋出的殺意。
他話音未落,沈傾墨已伸手一撈樹枝,垂落的魚線驀地繃直,劈裡啪啦的水花中,一條手臂長的鰱魚被釣了起來,身上的河水被風一吹,裹成了閃亮的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