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風聽明白了,道:“辛苦種了一年的糧食,都想賣個好代價。既然有商賈上門,自冇有往外趕的事理。隻是,公糧該交的得交。”
隻一日,便有成交了數千石糧。但也有聰明些的,比方說三王村的裡正,他就沒簽。小老頭年青的時候,也在城裡做過木工,有些見地。這些收糧的商賈往年甚麼嘴臉,本年甚麼嘴臉,對比之下再清楚不過了,糧價必定還得漲。剛開端就賣出去,必定不劃算!
李牧給出的收糧代價,是二百文一鬥,這也是每年糧商們的收買代價。二百文,便是兩錢銀子一鬥。洛陽的米價是三錢高低,這一錢的差價,便是米鋪的利潤了。當然實際冇有這麼多,米鋪要承擔運輸,脫粒,轉運,儲存等環節,實際到手的利潤,大抵在一鬥米三十文高低。
李淳風倒是一點不焦急,展開鋪蓋鑽了出來,道:“侯爺叫我收糧,我自收糧就是了。收不收得上來,那可不是我的事兒。”他打了個哈欠,道:“師父也睡吧,有甚麼事兒,明天再看。”
算上本年代價的浮動,收糧這邊就算是三百文收,也不能賠錢。在得知了李牧給老百姓的訂價是二百文一鬥以後,各糧商紛繁給出了二百二十文,二百三十文的‘高價’,一脫手就上浮了百分之十,不成謂不敞亮。很多老百姓,窮了好幾代了,冇有見過錢。看到商賈們一車一車的銅幣,嘩啦啦的響,便按捺不住了,恨不得直接把糧食收了,從速換錢來。
裡正倉猝跑過來,點頭哈腰賠笑道:“回老爺的話,這幾位也都是高朋,他們、他們是――”裡正有點結巴,來人聽的焦急,自報家門道:“我們是洛陽城中的商賈,這位大人,蒙侯爺諒解,答應我等收糧。我們來三王村,便是來收糧食了。路途不熟,此時纔到。懇求裡正尋個住處,裡正便帶我等過來了。不知大人在此,多有叨擾,我等這就另尋住處去。”
另有那肯著力的,拿了鐵鍬去挖之前被埋起來的火燎死的蝗蟲,雖說一斤隻要十文,但等因而白撿的錢啊,一鏟子下去就半斤,一天下來也很多了。並且蝗蟲有限,不早動手就冇了。家裡冇蛋的,都拿鏟子去鏟蝗蟲了。
這個主張,也是糧商們一起籌議的。仿照的,恰是外務府的訂單形式。隻是跟老百姓說訂單,他們聽不懂,左券還是更好瞭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