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聽到這冇頭冇腦的話,都曉得是李牧來了。那裡還顧得上獨孤九,都轉過身去找他。李牧不閃不避,大搖大擺地走過來。世人看他的模樣,都有些愣神兒,剛看到一個天師,如何侯爺也整天師了?他的衣裳還帶祥雲紋的,倒是看上去比天師的衣裳標緻,這葫蘆裡賣的甚麼藥?
“本侯用心研製,終究略有所成。”李牧指著燃燒的誘蟲香殘渣,又指了指一尺外,正在晃閒逛悠挪蹭過來的一隻蝗蟲,道:“瞧見了冇有,那隻蝗蟲,它就是被我的誘蟲香所誘,如癡如醉。”
李牧剛起的範兒,頓時泄了勁兒,他瞪眼瞧疇昔,隻見李泰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嚷嚷:“大哥,出事兒了,那群販子不知從哪兒找來了一個羽士,那羽士斷言,此次蝗災乃是上天降下的獎懲,他還說明天夜觀星象,帝星暗淡不明,定是有奸邪之徒禍亂,他還說……”
李牧已經笑傻了,他明天早晨決定試一下的時候,真的就是試一下罷了,他冇有想到,這個東西竟然如此管用。方纔的殘渣,也就半根香的分量,竟能吸引蝗蟲一刻鐘之久,那麼八根香差未幾就是一個時候的分量。一捆香十六根,剛好夠倆時候。
高台之下百姓苦苦要求,但端坐在高台之上的‘天師’卻眼皮都不抬一下,隻是感喟連連:“我修玄天道,需工夫九九八十一載,現在我已修了八十年,隻差一年便可功德美滿,清閒飛昇了。人間的因果,我不便感染,如果感染了,於我大道無補。事情我已講明瞭,該如何做,你們本身想體例,隻是有一條,本源不改,萬事皆休,萬事皆休矣——”
錦衣衛從速跑著去尋了火把,這時‘烏雲’已襲來,四周漫天都是蝗蟲。這些蝗蟲如癡如醉,不吃樹上的綠葉,也不進犯人,隻是環繞著誘蟲香升騰起來的白煙轉圈兒。
“裝神弄鬼——嗬!”李牧笑了一聲,道:“不就是裝神弄鬼麼?明天本侯表情不錯,陪他們玩玩兒,阿泰,去找李淳風,幫我借一件道袍來。”說著,他又對中間的錦衣衛道:“去找個箱子,把屋裡桌上的香都裝好,謹慎著點兒,折了一根挨棍子。”
“彆動。”李牧煞有介事,神神叨叨:“你聽到甚麼聲音了麼?”
“夫君,你這是在做甚麼呢?”金晨伸手去拉李牧,想把他給拉起來:“在這兒蹲著乾甚麼呀?”
“暮年間在天庭的時候,我是常與這群天師們打交道,冇想到下界以後,一個也碰不見了,今兒終究見到一個活的了,都給本侯讓一讓,讓我也瞧瞧這老天師的尊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