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牧一愣,旋即明白了敵手的招數,你不是要糧食麼,都給你,歸正滿打滿算,也隻夠旬日日的糧食。超越旬日日,全城都冇糧,到時候就隻能去求他。
張三又倒了一碗酒,循循善誘道:“是哪位,這麼大的手筆啊?”
李牧氣到手指顫栗,聲音顫抖:“這**商,看老子笑話是吧?好樣的,小九,帶人去抄家,說冇糧的都給老子抓起來,一頓鞭子下去,看他有糧還是冇糧!”
張三扭開酒罈的封口,倒了一碗,美滋滋地嘬了一口。
李牧心頭火氣,發狠道:“找到繼嗣堂的那幫人冇有?不是說在北邙山麼?抓著冇有?”
“侯爺,這行不通!”馬周頓腳道:“現在焦急的,不是糧價,而是有糧!販子逐利,你如果限價,更冇人情願運糧到洛陽了。剛纔我算過洛陽城內的存糧了,最多隻夠旬日,旬日以後,現有存糧告罄,再冇有糧食運出去,這一城的百姓都將餓死!”
“嗯、”獨孤九應了聲,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李牧瞧見了,問道:“如何了,另有事兒?”
陽謀玩兒到這個份上了,還真是瞧我不起了。李牧氣笑了,咬牙道:“這不是功德兒麼?貼出佈告,本侯感激大師,大災將至,方見本心。本侯給他們記上一功了,統統糧食,本侯按價兌給,毫不讓各位義商虧損,等蝗災疇昔,本侯在擺宴感激他們!”
他帶的這酒,恰是三杯倒,前幾日酒坊剛釀出來的。酒坊剛規複活產不久,三杯倒還冇有放開。對船埠上的力巴來講,渾酒都是極其可貴的。三杯倒對他們來講,的確如同美酒玉液普通。酒香滿盈,腳店裡頭正用飯的力巴都下認識地看過來,下認識地抽著鼻子。
張三揣著明白裝胡塗,道:“哪位爺呀?”
這是一處專為船埠力巴打尖的腳店,幾張桌子,一個棚子,吃食也不講究,多是湯餅、胡餅,有錢的加點渾酒,或者喝一碗羊雜煮的湯,就算是極好的了。
“哎呀、”賴五推開張三的手,道:“這咋能是瞎扯呢?都是明的了,大師夥誰不曉得。我三叔家的堂弟,前幾天在南市遇見過,天子的親兒子,魏王殿下,叫他大哥,您說是啥乾係?”
“他們不運糧,老子本身去運!我偏不信,用錢買不到糧食!馬周,你甚麼都不消乾了,明天帶著錢,沿著運河北上收糧,我給你帶足了錢,隻如果代價公道,你就給老子收,收一船,運返來一船,賠錢老子認,但這口氣毫不能咽,本侯縱橫江湖,豈讓這些販子給老子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