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道院決定了在梵學界的話語權。
“慢著！”
來到門口，永信方丈朝外頭瞄了一眼，看到錦衣衛的陣容，也是非常的顧忌，但是想到這些年這麼多年，慈恩寺交友的權貴，信眾，不知凡幾，形形色色甚麼人都有，心中便安寧了很多。深呼了一口氣，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李牧笑了笑，道：“方丈大師還真是為陛下考慮，鄙人忸捏莫名。我這身為臣子的，就冇想過這麼多。”李牧順手拔出腰間的尚方寶劍，銀光明滅之處，搭在了永信方丈的肩頭，道：“我隻記得，陛下賜與我此劍之時，曾經說過。王子犯法百姓同罪，律法麵前，即便是皇子也不能免除。卻冇有聽陛下說過，大和尚不在律法束縛以內。莫非大師你的佛法高深，已經到了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層次了麼？”
“阿彌陀佛，甚麼人如此無禮，攪鬨佛門清淨之所？”
“不知侯爺喚住老衲，有何見教？”
“好說。”李牧打量了一下這位永信方丈，此人冇有獲得高僧的慈眉善目，卻有販子販子的特有的滑頭，天生的一副豬相，肥頭大耳，鋥亮的腦袋上頭，儘是油光，看得出平常的炊事是不錯的。
永信方丈是真的急了，李牧在高昌殺得血流成河的事情，他是有所耳聞的，據傳說李牧當時殺了六七千人，眼皮都未曾眨一下，人稱血手人屠，在西域他的名聲，有小兒止哭泣之服從。這慈恩寺雖說是大唐第一寺廟，卻也冇有六七千的和尚，要他這麼個殺法，那裡經得住殺啊？
“見教不敢，隻是想問方丈大師，為何禁止錦衣衛法律？”
“方丈，聽清了麼？地步，徭役，稅賦，三樣兒，地步退還，徭役能夠用錢代替，稅賦呢三十取一，大師都是一樣。所謂律法麵前，大家劃一，不會多收，也不會少收。”
這是甚麼啊，徭役？賦稅？這與寺廟何乾？查賬？查甚麼賬？慈恩寺的賬目跟錦衣衛有何乾係？
“不怕！”李牧擲地有聲，道：“佛祖要怪，也先怪你們。方丈大師，我來問你，佛祖慈悲為懷，當憐憫世人，但是為何你們寺廟卻放高利貸？高利貸，利滾利，借了貸的人永久也還不清，最後不得不賣身成了寺廟的耕戶，如同農奴普通，這也能算是佛祖的慈悲為懷麼？若真有佛在，到底誰該驚駭，方丈內心不清楚麼？”
證道院一共隻要五十餘人，這五十餘人，無一不是德高望重之輩，又或者是王謝大寺的方丈。平素裡，證道院冇有多少人在，除非是佛國大事兒產生的時候，纔會聚在一起籌議。但是剋日，因為李世民加冕天可汗的事情，各地的高僧大德連續到來，證道院也熱烈了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