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在臣的眼裡,事關江山社稷之事,任何一件,都能夠被替代,但是唯獨稼穡,不成替代。錯過了農時,五穀不結,顆粒無收,百姓冇糧,就會餓死!臣翻遍史乘,看到所謂亂世——甚麼是亂世?說白了就是能贍養百姓罷了,贍養了百姓,人丁就會增加,人丁增加,百業俱興,軍威也會鼎盛。反觀之,每一個朝代的滅亡,都伴跟著天災天災。百姓吃不上飯了,纔會逼著他們造反。而在歉收的年代,百姓能活著的年代,就算天子昏庸,他們也不會去造反。究其啟事,還是天子離他們太遠了,就算天子殘暴,也很少能殘暴到淺顯老百姓的身上,而稼穡,則事關他們的口糧生存,這纔是他們真正體貼的事情!”
李牧笑道:“當然!”
“唉……”李牧長歎一聲,衡量了一動手裡的賀表,道:“王侍中,跑一趟,我倒不是不能去。隻是,你們可彆把我給裝出來呀。你們寫的這玩意兒,能代表各門閥麼?彆今兒給陛下看了,明兒站出來一小我說,這東西不是我們寫的,是天子造的假,這類事情如果產生了,陛下的臉麵可就丟儘了,到時候會出甚麼事兒,誰也不敢包管啊!”
說著,李牧笑了起來,他的眼睛在夜色的映托之下顯得那樣閃亮。李世民看到他瞳孔中映出的新月,俄然很有感慨,他想說點甚麼,卻又不曉得說甚麼,最後抬起手拍了拍李牧的肩膀,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一飲而儘。
“就像臣傍晚時候說的那番話,陛下可還記得麼?”
李牧正色道:“陛下,名聲的吵嘴,要分用處。對魏公如許的人,當街撒錢,必定不會是好名聲,但對臣來講,或者對臣做的事情來講,這就是好名聲。”
“嗬!”李牧陰陽怪氣道:“這麼說,陛下還得歡暢一下?還得感謝你們了?”
“哈!”李世民‘大怒’,拍桌子道:“你連朕也敢欺瞞?”
“臣本來隻要三成的掌控,但是到了現在,臣有十成的掌控。陛下徹夜可安枕,一覺醒來,臣包管陛下能看到六份賀表。”
李世民對李牧的傲慢早已經見怪不怪,並且從實際來講,李牧說得也是真相,他做買賣的本領,確切是太短長了。更可貴的是他的腦筋,如何就那麼多的奇思妙想,普通人想不出來的東西,他都能想出來,並且還能做到,並且做好,放眼天下,這本領也是獨一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