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歸彷彿在兩個故鄉夥身上學到很多有效的東西,眉飛色舞道:“你曉得甚麼,想那病龍懷胎十年,猶自不得出產,體內集結了一股煩悶之氣,將胎兒和母體連接在一起,難捨難離。胎兒未見天日,體內糾結的是一口先氣候味,母體卻食用五穀血肉,端賴一股後天濁氣呼吸吐納。天賦之氣和後天之氣混為一處,不得割捨,卻不是會壞了母子兩個的性命?以是我爺爺方纔用了七七四十九枚‘玉髓杵’,釘進皮糙肉厚的秀鱗龍胎穴以內,強即將母子二人分離開來,再以‘玉精絲’將玉髓杵挑了出來,這一來一回,便可將天賦後天兩股氣味完整堵截了聯絡,如果不出太大的不測,待會兒那條孕育了後代的秀鱗龍,便可順利出產了。”
這絲線晶瑩閃爍,固然隻要蠶絲粗細,看似卻堅固萬分。絲線的一端還是留在孫老者手裡,另一端卻交到苦佛陀手中,兩人抖擻神威,扯住絲線擺列在病龍兩側,相互互換了一個信賴的眼神,竟然雙雙踏水而行,腳步不疾不徐,每一人的每一步踏出,均如尺子測量過普通切確,恰好應對了兩尺兩寸的間隔。
李昊厚著臉皮道:“就是因為聽不懂我纔會說‘哦’,如果能聽懂的話,我會說‘呃’……”
二人原路返回,將及走出山洞之時,李昊吃下的固膏藥力已經垂垂化去,小腿方纔接好的斷骨處再次傳來模糊痛感。當歸見李昊一瘸一拐,趕緊鑽進李昊腋下,充作柺杖攙扶李昊進入草廬歇息,卻俄然拍了一下腦門:“壞了,我方纔給你的那隻木棒呢?”
當歸送給李昊一個大大的白眼:“聽不懂你‘哦’甚麼?”
與此同時,絲線在兩人手裡不竭翻轉疊合,四隻手勾挑揮抹間,模糊收回裂金碎玉之音,絲線也不竭變幻了形狀。先是如小兒翻繩結做耍,變作簡樸的三棱形狀,繼而更加龐大,交叉成緊密的疊加圓環形狀,圓環一環扣著一環,一脈扣住一脈,待得繩結的最中心圓環不竭縮小,縮小成與玉針直徑相仿的時候,深深冇入病龍身軀中的一枚玉針便回聲而出,剛好落於環扣以內,顫栗半晌後被緊緊繫住。
見此神技普通的醫術,李昊目瞪口呆,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當歸,他們兩個在乾甚麼?給龍做……剖腹產?”
幾個呼吸的工夫,下方的潭水已經重新歸於安靜,秀鱗龍從三條變成了四條,新出世的一個小傢夥遍體彩鱗,初生便有成年森蚺大小粗細,在潭水淺層翻躍玩耍,嗷嗷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