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嘗試著爬起來,苦於方纔苦鬥之時已經脫力,身材軟綿綿的,勉強支撐起半個身子,隨即重重的跌躺在草地上,隻好吃力支起脖子朝四周張望。
昏倒之人復甦以後,常常會伴隨激烈的眩暈和口渴,李昊也不例外,卻不敢去湖邊喝古怪的湖水解渴,隻好學著棗紅馬的模樣,將灌木的嫩葉采摘下來,放入口中漸漸咀嚼。
不知過了多久,李昊的身材重新規複了知覺,感到滿身高低的骨骼肌肉全都痠痛不堪,右小腿還是疼痛甚烈,忍不住嗟歎一聲,緩緩伸開雙眼。
李昊腦海裡立即閃現出一隻烤得出現油脂的兔子,不免嚥下一口唾沫,肚子裡更加巨響如鼓,乾笑著籌議孺子道:“小朋友,叔叔這裡有錢,換你的這隻野兔來嚐嚐如何樣?”
孺子笑眯眯的自後腰抽出一柄短刀,在野兔的喉間飛速一劃,野兔便蹬腿身亡,孺子流著口水道:“今兒真是好收成,待會兒將這小傢夥剝了皮,撒些鹽巴烤得油滋滋的,真是令人等候呢!”
包裹中有一隻巨大的竹篾籠,內裡本來囚禁著一刻不肯安生的白犬寶兒,不過竹篾籠此時已經被咬開了一個缺口,寶兒竟不知何時逃了出去。李昊心想壞了,情急逃脫時丟了李牛兒的戰刀不說,這會兒又丟失了碧恬的寶貝神獸,歸去今後可如何向這二人交代。
李昊又驚又怒,破口痛罵道:“瑪德你還真成精了,都特麼學會玩弄人了。老子都混成甚麼樣了,你這隻該死的野狗還來欺負老子,等老子身材規複過來,必然籠上一堆篝火把你烤熟了吃掉!”
寶兒這會兒來了機警勁兒,將灌木枝丟在地上,又是吐舌頭又是搖尾巴,彷彿在表示李昊快吃。李昊肚子餓的咕咕叫,卻不敢亂吃山野間發展的莫名植物,摘下一顆紅果躊躇了半天,就是不敢下口。
棗紅馬已經從狂躁狀況中規複過來,馬鞍上的包裹和褡褳並未曾喪失,正低頭嚼吃一叢灌木的嫩葉,不竭噴出響鼻,顯得非常落拓舒暢。
李昊啼笑皆非,又感覺跟一隻小狗活力冇甚麼意義,目睹天涯已經放亮,正揣摩著尋個背風的處所睡上一覺,將養精力,待得將斷腿捆紮好再尋路分開山中,隻聽得一道兒童清脆的歌聲在山間委宛飄零。
郎朗歌聲中,一個身著青布衣褲,腳蹬草鞋的垂髫孺子蹦蹦跳跳跑了過來,臂彎裡挎著一隻小小的竹籃,另一隻手裡掐了一把五顏六色的野花,漫山遍野裡笑著唸叨:“夙起的鳥兒有蟲吃,夙起的兔兔……被我吃,明天的收成真不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