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抱起裴英娘,把她壓在床褥上。
裴英娘冇喝醉過,也冇照顧過醉酒的人。她隻看到李令月醉過幾次, 但每次四周都有婢女奉侍, 婢女們比她有經曆多了,也耐煩多了, 不消她親身照看。
楊知恩憐憫地瞥馮德一眼,輕咳一聲,“郎主醉了,快去命人熬醒酒湯來。”
裴英娘悄悄感慨:阿兄公然是喝醉了啊,像個用鬨脾氣的體例來撒嬌討存眷的小孩子一樣,不能厲聲指責他,隻能溫言細語漸漸哄。
她細心回想之前昭善是如何照顧李令月的, 感覺順著哄應當不會錯, 冇敢推開李旦——怕如許做會愈發激起他的脾氣, 眨眨眼, 柔聲說:“好,我不走。”
翌日淩晨,太極宮報曉的鐘聲遙遙傳來,天光大亮。
裴英娘昂首一看,發明李旦靠著軟枕睡著了。
這是他的寢室,他躺在每天歇宿的床榻上,槅扇翻開半邊,輕風拂進室內,低懸的淺碧色床帳皺起一道道波紋。
從內裡看,完整看不出他倆幫手拉動手。
她瞪大眼睛,臉上漲得通紅,殷紅的嘴唇裡收回低泣般的哭泣聲,荏弱無骨的雙手拍打他的胸膛,掙紮起來。
裴英娘歎口氣, “阿兄,我真的不走。”
疼得他頭痛欲裂。
李旦垂眸,雙眉微皺,眸中有沉鬱的憂愁苦悶。
馮德板起臉,皺眉道:“這裡不消人服侍了,你們都下去吧。”
耳畔傳來一聲嚶嚀,守在榻邊的裴英娘仰起臉,揉揉眼睛,眼神還空濛著,柔聲喚他:“阿兄?醒了?”
裴英娘悄悄腹誹,如果李令月在場,必然會趁機在李旦臉上畫一隻花貓。
其他使女手上的行動慢了一下,不約而同看向裴英娘。
裴英娘麵無神采,鬆開拂塵,剛起家,感遭到手腕一緊——李旦還握著她的手腕呢!
馮德啊了一聲,老臉一紅,他還覺得郎主心想事成了呢……本來是喝醉了,趕緊沉下臉,不敢再多嘴,唯恐讓裴英娘瞧出端倪來。
他睡著的時候眉頭也是緊皺的,滿腔苦衷,紓解不開。
他顫抖動手,解開她的衣衿,手指觸到攏在薄衫下的肌膚,細而滑,上好的溫玉也冇有如許的細緻觸感。
想到這個主張,她不由有些意動,不過李旦平時積威頗深,她設想了一下李旦醒來以後發明被玩弄時活力的模樣,忍不住打個顫,冇敢付諸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