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徑直把裴英娘帶到含涼殿，“阿孃命你每天中午陪阿父用膳。”
“喔？”李治看一眼正襟端坐的李旦，點點頭，眉宇間有模糊約約的溫和笑意。
李顯瞪大眼睛：太便宜裴英娘了！
裴英娘擔憂地看著李治，固然對方隻是她名義上的皇父，並且收養她極有能夠是為了記念某個已經逝去的人，並不純粹是真的愛好她，但李治對她的暖和慈愛不是假的。
半夏小跑到裴英娘身前，麵帶慚愧：“貴主，婢子想提示你的，可八王不準婢子出聲……”
她提及薛紹，滾滾不斷，直到武皇後探聽的目光掃過來，才閉上嘴巴。
李令月歎口氣：“八王兄甚麼都好，就是太呆板了！我前次和三表兄說話，還是人日剪綵勝那天，不曉得三表兄比來是不是瘦了……”
李旦低下頭，看不到裴英娘羞赧的神采，隻能看到小娃娃烏黑柔亮的發頂，一排八支花骨朵形狀的碧玉金絲珠花擠在一塊兒，熱烈喜氣。
裴英娘搖點頭。
冇有聽到裴英孃的答覆，李旦腳步一滯，轉頭輕掃她一眼，“記著了？”
“小十七來了。”李治勉強吃完藥，看到滿臉憂色的裴英娘，內心不由一暖，笑著朝她招手，“可用過朝食了？”
禦廚們傳聞是李治想吃玉尖麵，不敢怠慢，洗菜的洗菜，揉麪的揉麪，剁肉的剁肉。幸虧禁苑早上剛送來新奇的鹿肉和熊肉，不然隻能用臘肉代替，陳肉哪有新奇野味好吃。
李令月黏在李治身上歪纏，“阿父，你就依了我吧。”
裴英娘回過神，有點不美意義，“冇為甚麼。”
聽到裴英娘走動時簪釵悄悄閒逛的聲音，李旦冇有轉頭，但腳步不自發放慢了一些，“下次莫要魯莽，如果再有人欺負你，讓人去尋我殿中的馮德。”
對勁地拍鼓掌，餘光掃太長廊深處時，俄然瞥見一道肥胖的身影。
宦者們向武皇後發起，每逢傳膳時，能夠把永安公主召到含涼殿陪李治用飯。
李治想了想，用心逗兄妹倆，“你們感覺該賞甚麼呢？”
氣得拂袖而去。
額頭磕在冷硬的玉帶扣上，被鑲嵌紅寶石的帶扣硌出幾道紅印子，火辣辣的，有點疼。
隻要獲得實封，才氣具有一輩子享之不儘的財產。
武皇後把握她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