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不信，“王兄，你又哄我！”
李治笑問裴英娘，“小十七，先生嚴不峻厲？”
李令月撇撇嘴，擰一下裴英孃的鼻尖，“你呀，真想和八王兄一樣，變成一個呆板的小夫子？”
半夏悄聲道：“婢子聽忍冬姐姐說，上官大娘子為人清傲岸物，連天後的話都敢辯駁。天後為了賽過她，讓她每天穿宦者的衣裳，看到貴主們必須和宦者一樣下跪。”
上官女史僵著臉：“甚麼事？”
裴英娘啼笑皆非，攔住昭善，“阿姊，隻是幾道小擦痕罷了，不必管它也能好的。”
他估摸著永安公主這時候應當在承平公主的殿中，決定下午再去東閣。
珍珠是李令月這個嫡出公主，魚目，當然是養女裴英娘。
和武皇後勢如水火的人，則把裴英娘視作武皇後向李治獻媚的手腕，看她的眼神，直接瞭然：不屑。
薛瓘是當時長安數一數二的美女人，城陽公主的第二段婚姻完竣順利，伉儷豪情敦睦，前後生下三個兒子。
對勁地拍鼓掌，餘光掃太長廊深處時，俄然瞥見一道肥胖的身影。
安息半晌，廊彆傳來一陣環配叮噹聲，宮女們簇擁著一名頭戴紗帽、穿烏褐色圓領男袍的年青女子步入殿中。
李治和武皇後坐在上首，李顯、李令月陪坐擺佈。
上官女史神采發青，“蠢兒！”
李旦徑直把裴英娘帶到含涼殿，“阿孃命你每天中午陪阿父用膳。”
裴英娘隨口扯談一通：“富商得了十斛金錠，欣喜若狂，醉酒之下誤傷行人，被行人告到官府，可不就招禍了嘛！”
李令月抬開端，嘿嘿一笑，眉心的花鈿皺成一朵含苞蓮花，“兒又不消考進士，要那麼多學問做甚麼？”
武皇後非常大怒。
李旦已經走遠了，襆頭的兩根帛帶在風中悄悄飄蕩。
李令月越想越鎮靜。
她的手腕隻是擦破一點油皮罷了，抹上藥膏，過個兩三天就能規複如初。
幾年前，城陽公主和薛瓘前後病逝於房州。李治傷感不已，因見年紀最小的外甥薛紹年幼，命令將他接入宮中扶養。
奉禦脾氣樸重，隻留下一枚卷草紋銀盒，盒子裡是淺顯的綠藥膏，“每天塗上六次，這幾日不要沾葷腥。”
上官女史也是如此。
裴英娘搖點頭，用心聽老學士講授文章。
李令月聽完裴英孃的報告，臉上難掩絕望：“這故事真冇勁兒。”
裴英娘輕笑一聲，有了明天這場對話，上官女史今後應當不敢再難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