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為一臉迷惑的撓頭,看著盧慧能站在一旁一動不動,跟個呆頭鵝一樣,氣得做勢向他踢一腳:“你還愣這裡做甚麼,去廚房幫手去。”
“阿彌。”
就在這時,王福來帶著兩名宮女,氣喘籲籲的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喊:“老奴來遲了,朱紫身懷龍種,如有甚麼差池,老奴百死難辭其咎!”
“阿彌哥,哎呦!”
一縷縷霞光從門縫裡透出去,投在武媚孃的身上,構成點點光斑。
時隔快一年了,此次見到武媚娘,與之前的環境大不不異。
“媚娘姐,他如何了?”
“這丫頭,明天怪怪的。”
“本來如此。”
跟著他身後的兩名宮女固然年青,但明顯也不是跑步健將,此時雙手攏在袖中,一個個滿臉漲紅,胸脯起伏不斷,顯得有些狼狽。
“他是我弟弟,放他出去吧。”
盧慧能的母親盧家娘子站在廚房門邊,縮著身子,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但是身份職位的分歧,帶來的是天差地彆的鴻溝。
禪宗要到六祖慧能方纔發揚光大。
得了她的同意,盧慧能一雙吵嘴清楚的眼睛裡,閃過欣喜,再次向武媚娘躬身道:“金剛經上說‘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此句何意?”
“朱紫!”
武媚娘輕撫著本身隆起的肚腹,俄然噗嗤一笑:“寶寶你彆急,彆踹為娘肚皮,讓孃親跟你孃舅好好說會話。”
氛圍裡有微塵在遊動。
柳家娘子搖點頭,嘴裡碎碎念著走開。
蘇大為額頭冒汗,心想小丫頭這手勁還真大,另一隻手伸到身後,死死抓著聶蘇的小手,然後向一旁的盧慧能打眼色。
蘇大為使了個眼色,聶蘇嘟著嘴,扭捏了一下,還是乖乖上前,攙扶住武媚娘一隻手。
說著扭頭一溜煙的跑掉了。
“娘,人家現在是宮中朱紫嘛。”
武媚娘喝叱一聲,寺人們纔有些不甘心的讓開,讓蘇大為站到武媚娘麵前。
“弟弟,我們進屋裡說。”
並且武媚娘現在身上的氣度,也非同平常。
那邊,是一片花蔭空位,正合適說話。
房門合上後,因為冇有點燈,屋內的光芒有些暗淡。
“姐,跟我說話,能不打禪機嗎?”
因為聶蘇的小手不知甚麼時候從前麵掐住了他的腰,武媚娘每說一句,聶蘇就用力擰一圈,彷彿宣泄著怨氣。
可惜,慧能在梵學上悟性很高,恰好對於情麵變亂卻不大精通。
實在按著宮中端方,就算是見親弟弟也得有人在身邊奉侍,更彆提蘇大為與武媚娘還不是親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