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之榮目送著方進石一行人下樓去,停下酒杯沉吟半天不說話,他的侄子富標過來問道:“二叔,如何了?”
帳房先生針鋒相對道:“我本日就是不給你支轉,你能如何?”
史浩道:“就是天上玉皇大帝取來的,到了我手,我也要數個清清楚楚明顯白白不是?如果少了你是不是小我來賠我?”他一驚一乍的站起來道:“和你說話,又健忘數了多少了,我要重新來數一次才成。”
富標道:“這個……”他轉頭向帳房先生道:“你去讓人再搬過來就是了。”
富之榮的侄子富標承諾一起,急倉促的出門,跟上方進石他們一起向四海錢莊而來。
帳房先生強奪肝火道:“你不是來支轉銅錢的,你是用心來找茬的,這錢你明日等富掌櫃在時,再來支轉吧。”
史浩接過來,搬了個板凳坐了下來道:“好吧,我漸漸數數。”他一個銅板一個銅板的漸漸的數,一貫銅錢有七八百枚,他數了好大半天,帳房先生盼望著看他終究數完,頓時上前道:“你老也不是第一次來支錢了,何曾見過少過的,這都是官衙銀庫中取來著,這麼多你要數到甚麼時候才數的完。”
這帳房先生道:“有富大掌櫃的印章,能夠轉支。”
史浩道:“是我冇本領,我找不到人家的茬,錢取出來了。”
內裡的帳房先生伴計看他這麼不知端方,本想生機,可一看他的神采,又曉得他是四海茶莊的,一時忍了忍,拿起那文書前後看了看,冇說話,史浩頓時問:“有題目麼?”
富標頓時躬身賠罪道:“那是伴計們不懂事,手腳慢了,我轉頭好好經驗經驗。”
方進石道:“用心找茬你老是會吧,你現在就出來取這九百多貫,弄的動靜越大越好,雞飛狗跳的把這四海錢莊砸了拆了,我算你有真本領,請你早晨醉香樓吃花酒。”
富之榮可不敢這麼想,他把侄子富標叫到跟前,低聲道:“你親身跟疇昔看看。”
帳房先生看他這般無禮,向伴計們一招手道:“把他拉下來。”
幾個四海錢莊的伴計紛繁上前,一把將史浩拉了下來,按在地上就要上前毆打,王貴早就瞧見,衝上前去怒道:“你們做甚麼?”他力量極大,伴計們固然人多,卻都隻是平常的百姓,遠遠不是他的敵手,讓王貴一手一個刹時甩出得救,把史浩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