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何遠被老頭的話給氣樂了,翻身從地上坐起來。
“你這個小滑頭,算你聰明會說話。”
“就算不是你說的,就這一句話,也值老夫這頓水酒了。”
何遠是真有點傻眼,第一次逼真的認識到了本身恐怕有些想當然了。這不是宿世,大門生暑假裡隨便就能找個臨時工乾乾,在這裡,作為一個縣學的秀才,想找個零工乾的設法的確就像一個笑話。
“我說年青人,你這純心給老夫拆台不是!老夫辛辛苦死守了半天,眼看著這條大魚就要中計,被你這麼嘩啦一下子就給嚇跑了。”
老頭提著魚竿和魚簍乾脆走過來,一屁股坐在何遠中間,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想起今兒白白跑了一上午,何遠內心就上火,這操蛋的大宋王朝!
輕撚著髯毛,望著憊怠地躺在地上的年青人,白叟眼中的興趣之色更濃了。
何遠此時又累又渴,哪有工夫跟老頭吵架,衝對方揚了揚手,便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嗟歎著躺了下去,綠樹濃陰,清風拂麵,這感受倍爽。
老者聽著不由一樂,這小子這拐著彎兒,還是在說本身垂釣的程度爛,不過也剛好點到了他的癢處,像他如許的身份職位,天然不會在乎能不能釣到魚,不由轉頭笑罵道。
“說得好,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年青人,說得實在是太好了!現在像你如許有見地肯務實的年青人真是未幾了,就這一句話,也值得老夫請你吃上一頓了!如何樣,有冇有興趣陪老夫喝上一杯?”
“新奇!甚麼時候,我們大宋的讀書人學會張口杜口的談錢了,你們現在的讀書人不是都講究阿誰甚麼風骨嗎?”
“如何,看不上老夫這垂釣的程度?”
“嘿,您老還真請啊?父老賜不敢辭,說吧,到哪?不過先說好啊,那兩句不是我說的。”
“您白叟家釣的就是個表情,魚不魚的跟這冇乾係,就算您弄一個直鉤,結果也一樣。”
河邊不遠就有一家清遠酒家,門麵不大,但安插的相稱清雅。門前有一顆大槐樹,濃陰如蓋,店東賀老三又因地製宜地在內裡紮了涼棚,又在內裡置著一個大酒甕,由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子正在當壚賣酒,很多不肯意進店的主顧就在內裡涼棚下吃酒乘涼,買賣倒還不錯。
嘿!老頭不由樂了,這稱呼多新奇呐,這麼多年了還真是第一次稱彆人這麼稱呼本身。提著魚竿打量了下本身的打扮,老者不由哈哈大笑起來,連何遠語氣裡的調侃都在乎了。再看麵前的年青人,穿戴天青色的長袍,看模樣清楚就是縣學裡的生員,此時卻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渾然不見半點墨客的模樣,不由對這個年青人大感興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