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狂悖無知,竟然活著子和殿上麵前批發赤足,借酒發瘋,大失禮節,實在是有失體統,還請殿下治他大不敬之罪!”

該吃吃,該喝喝,大師彷彿都健忘了剛纔的不鎮靜。但大師的話題,卻滿是環繞著何遠剛纔唱的那首《將進酒》打轉。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騰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起筆天外,真如天風海雨,狂飆而至,讓民氣神震顫,頓覺光陰工夫如此可怖,人生百年,隻在朝暮之間,何其促也!”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

“殿下和郡主劈麵,那裡有你說話的份,還不速速退下!”

究竟證明,人缺心眼真的是不能胡說話的。

本來想舞之,蹈之,可惜腳下發軟,天旋地轉,他隻能放棄更加蕭灑張狂的名流風采,竭力地用手撐著桌子,披頭披髮地放聲高歌。

難堪,特彆的難堪。

“大開大合,筆落天外,意貫古今,能做此詩,唯謫神仙也!此詩一出,天下言酒之詩之詩能夠休矣。”

這局勢變幻的,真叫一個快。從何遠醉酒狂歌,到寂然倒地,再到梁通抱著褲襠蹲在地上,也就幾句話的工夫。真是兔起鶻落,目炫狼籍啊!

天香郡主美目盈盈,明天何遠的詩歌讓他冷傲,明天的詩歌,則是讓她震驚,她感受這底子就不是詩,而是黃鐘大呂,中轉民氣,觸人靈魂!

就算醉死也得把逼裝完啊。

報應!

陳王當年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

宋斂和梁範恨不得地上有一條縫,能一頭鑽出來。宋川恨不得一腳把他射到牆上去,一張俊臉火辣辣地燒。實在是忍不下去了,顧不得再照顧梁府的麵子,直接揮袖痛斥。

一個何遠倒下了,千千萬萬個學子也冇能站起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

李清秋詠歎再三,怔然悵立,慨氣道:“真名流也!當世子諸賢之麵,縱酒高歌,氣使頤指,幾不知誰是仆人。有鬱鬱之氣,然不掩其豪放蕭灑,昂然意氣,令媛之裘,五花之馬,不如胸中暢然稱心,款項繁華,如泥土何?公然是曾因酒醉鞭名馬的高絕之士!吾不如遠也!”

鐘鼓饌玉不敷貴,但願長醉不複醒。

這廝剛纔的輿圖炮後遺症太大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竟然讓我下不來台,彆說是表哥,親哥都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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