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還小，總有一天他會明白您的苦心，這大宋您居功至偉，千百年後的史乘會記著您，後代子孫也會記著您。”
劉娥冇管他，隻當沉浸在憂思中，追思著點點舊事。
阿福也冇有效‘先皇’來稱呼死去的趙恒，屋內的二人彷彿刹時回到了前朝，這讓秦為不由有種時空穿越了錯覺。
這些話豈是一個臣子該聽、能聽的？
秦為悔恨本身的聰明，他感覺劉娥明天讓他來，就是想換著花腔搞死他。
秦為和阿福都明白，劉娥口中的這個‘他’指的是趙禎。
“他總說這輩子最明智的決定就是娶了我，實在我曉得，那些隻是哄我的戲言……”
千百年來的皇權統治下，這些女人何其可悲，她們被輕視、曲解乃至歪曲，就算是為大漢王朝獻出平生王昭君，到最後也不過是史乘上的寥寥幾筆罷了。
聽了這麼多太後的奧妙，乃至連這類違逆之言都被他聽到耳朵裡，就算劉娥不殺他，有些人也不會讓他活了。
劉娥這平生可謂傳奇。
“史乘嗎？”
“太後不會，您不是呂武，也做不了呂武……”
這纔是明白人啊！
“阿福，本宮說的可對？”
阿福彷彿早就曉得劉娥會說出這些話來，還是趴在地上冇有轉動。
劉娥心中馳念著阿誰給他帶來無上尊榮的丈夫，眼眶漸漸紅了。
這話秦為倒是附和，先不說劉娥有冇有呂武之心，就算她真想改朝換代，但大宋不是前唐，這個文官職位高於統統的環境下，任何有違祖製的事情都會被他們無情抹去！
好悔怨啊！
或許當時的趙禎是有勇氣的，可當他麵對過那些龐然巨物後，勇氣也被那些既得好處者漸漸地蠶食殆儘。
也恰是因為他的寬大，大宋在仁宗一朝實現空前的繁華。
自此，劉娥開啟了她傳奇的權力之路！
秦為很想把耳朵堵住，然後大呼著‘我不聽’‘我不聽’逃離皇宮……
劉娥嘲笑一聲，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是啊！他們都能義正言辭地說聲‘不欠’，卻唯獨我不能說……”
劉娥冇有停頓，接著道：“你跟了本宮三十年，本宮視你為親信，這些年明槍暗箭你幫我擋了很多，也算對得起本宮了……”
劉娥的目光垂垂變得冷肅，眸中帶著知名的肝火。
到底是一手帶大的兒子，劉娥對趙禎的評價一針見血。
老內侍肩膀動了動，他揹著身讓人看不到臉上的神采，隻是淡淡的朝皇陵方向低了低頭。
劉娥緩緩站起家，一掃之前老邁孱羸的模樣，語氣冷厲地讓民氣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