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三心中閃過諸多思路,嘴上倒涓滴不敢怠慢,連聲回稟道:“幫主,小的並不熟諳那嚴恩,不過,在長樂坊,嚴恩曾自曝家門,呈現在坊中,還拿下了我們幾名弟兄”。他用心提到幾名弟兄,但願楊方能為了幫會的麵子,派人談判一下,救援出那幾小我,畢竟他們都是跟著本身混的,在毫不知情的環境下,被老頭兒拖累,落在了鼇頭幫手中,還不知要吃多少苦頭呢。想到這,他不由抱怨地看了看那正滿麵對勁狀的老頭兒。
“好說,好說”,多喝了幾杯的種師成趕緊舉杯應道,喝到此時,已是縱情,又結識了嚴恩這個意氣相投的江湖人士,種師成早已冇有了傍晚單獨安步街頭時那種愁雲暗澹萬裡凝的蕭索之意了。
雯兒女人聞聲,收起琵琶,略微一福,然後又盈盈坐下,等候嚴恩說話。嚴恩實在常日並非一個善言的人,隻是本日與趙德芳,實在更多的是與種師成特彆投緣,以是竟然話特彆多了起來,趙德芳表白告彆之意後,他竟然非常不忍道彆,何況他們明日便要過江了,過江,那便不是大宋的版圖了,而是吳越了。不過,常言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嚴恩便再次舉杯道:“再飲這最後一杯吧,算是嚴某為二位餞行了,明早嚴某也一訂婚自過來相送,還望兩位老弟莫忘了老嚴我,下次路過瓜洲,必然再讓我儘儘地主之誼哈”。
長樂坊中,又是一曲彈畢,趙德芳恭手道:“徹夜感激嚴幫主美意相待,隻是明早我們還要過江趕路,實在不宜再飲了,雯兒女人的仙曲,也隻能有待來日,有緣再聆了”。
就在種師成、嚴恩兩杯相碰的那一刹時,卻聽到了“砰”的一聲。“如何這麼響,快看看杯子破了冇有?”種師成咋呼道。
“還不是托崔先生的福,來日楊某必當唯先生馬首是瞻”,楊方沉聲道,聲音當中,有著難掩的欣喜之意。
本來那喝茶的白袍男人姓崔,並且是一名甚麼“執事”,楊方對他明顯極是尊敬。這讓老頭兒、麻三都驚奇不已,他們從未見過楊方在誰麵前如此恭敬過。再細細看看茶幾前的坐次,竟然是那白袍男人坐的上位,看來他的身份,竟然猶在楊方之上。不過,他們方纔進門時,壓根冇重視這些細節,乃至底子冇拿這文士當回事,現在天然不敢再有涓滴驕易的神采。
“甚麼,揚子幫的人?!他楊方瘋了不成,竟然真敢打我瓜洲的主張!”
話音未落,便聽到一陣兵器交碰的聲音,一名幫眾也不拍門,徑直排闥而入道:“幫主,不好了,長樂坊被圍了!大門都被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