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卻也無甚可看,通共不過三間屋子,平凡人家的屋子都比他大些。小時候住過的屋子現在看來又黑又暗,獨一的光便是翻開門那一束天光了。屋子裡揚著厚厚的灰,又臟又潮。
這道觀前後兩棵老鬆,老觀主就葬在道觀前麵的老鬆下。許是年幼懵懂的魚娃不想將本身養大的白叟家再在門前曆經世俗風雨,纔將處所選在前麵鬆樹,讓白叟家能安溫馨靜地睡下。
那扇老木門經不起折騰,隻怕再來一兩次,也就要塌了。曉得師弟喜潔,阮寄真不過站在門口,給師弟點了一點位置,就把人拉出去了。
“寄誰半生記誰真……”
謝靈均一眼就看到牆上這句詩了。他喃喃念出來,心中不由生出一股無窮寥寂之意。悄悄看了一會兒,他轉頭看向阮寄真。
說完,他劍指水寇老窩,一番沖天的青囂劍意震空而出。謝靈均隻聽得一聲極其動聽的劍鳴之音,師兄果斷的話語已經響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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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些心照不宣的調皮話惹得二人暢懷起來,多少掃了一些方纔落寞的情感。阮寄真最後提出要去前麵看一看老觀主,然後就下山去了。
“把身上擦乾了,病了可如何辦。”
道觀的大門固然是關上的,可如果再吹一陣風怕就要倒了。四周的矮牆上爬滿了各種植物的藤蔓。長而富強,鋪天蓋地,將臨江觀本就恍惚破壞的牌匾給遮了個潔淨。
聽到這番話,謝靈均便已經曉得阮寄真的籌算了。他輕聲喊了師兄,換來阮寄真一個果斷的眼神。他指著山巒的另一邊,對著師弟說:“翻過這裡,向下走不到兩刻鐘,便是蘆蕩。我就是在那邊,幸運被老觀主撿回觀中扶養的……而再往前走不至一裡,就是那幫水寇的窩點了。”
“師父對我很好,當年您並冇有看錯人,不必為我擔憂……”
阮寄真在墓前跪下,一時竟也不知說些甚麼好。沉默很久,他才指著中間一起跪著的謝靈均說:“這是靈均,是我的師弟。但是學得不是劍法,而是醫術。這一次,我就想帶他來看看您。”
謝靈均朝他一笑,抹了把臉上的汗,把手遞疇昔。二人一鼓作勁朝著那棵老樹奔了疇昔,來到一所極其破敗的道觀麵前。
阮寄真一笑,說了聲:“冇有。”
他勾了勾嘴角,說:“明天,我們一起去臨江觀。”
阮寄真上前去,躊躇了一下,才輕動手腳把大門給推開了。門前揚起一陣灰,灑了二人滿頭滿臉。好一會兒,灰塵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