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要將霜州鼎收回,霜州鼎卻像是被吸在李青山手上。
哼,無知小子,我不脫手也就罷了,你竟敢真的伸手來拿,真是自討苦吃。
李青山轉頭望去。一個大漢從風雪中走來。臉上生著青色胡茬。肩上披著厚厚的烏黑外相,深棕色眼白的中間閃著幽幽綠光。
“尊下的大名。我早有耳聞。”
兩種感受繁複瓜代,睏意垂垂占有上風。
李青山的酒是大榕樹王用骨乾中的樹汁,再加上神明之力釀製而成,要比狼王的酒更加貴重。
“但我為甚麼要這麼做?”雄鷹凝睇遠方。
在不知不覺間,她已跨過上一次極限,來到山穀的更深處。
“李青山?”
咕嘟嘟嘟,烈酒入喉,如火如刀,似將冰天雪地變作岩漿火海,一口將酒囊中的酒飲下小半,李青山吐出一口熾熱酒氣,“好酒!”
而如果平常妖王,敢這麼喝,也非得醉倒不成。李青山看起來倒是容光抖擻,精力奕奕。
“不錯,恰是這個!”李青山伸手便拿,動手一陣冰冷。
李青山桀然一笑,腳下的大地龜裂,將霜州鼎緩緩拉過來,一張笑容已變成牛頭,頓時顯得渾厚。
李青山催動玄光儘照,緊舒展定著顧雁影的身影,見她臉上的睏意越來越較著,俄然仰天長嘯,嘯聲傳入顧雁影耳中,她微微一震,又復甦了些,持續向前。
“我已在單於金帳中擺下筵席,讓我那賢侄女出來吧!莫要不謹慎在風雪中睡著了,那但是會被凍死的。”狼王向山穀中走去。
“傳聞霜州的烈酒不錯。”李青山瞥向狼王腰間的酒囊。
“那,也是你的自在。”
“你這小子,給我罷休!”狼王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你用酒杯?”
那是她當年最深切的感受。
狼王神采垂垂陰沉,從懷中取出一物,“你要的酒杯,但是這個?”
雛鷹落下山崖,能夠“自在”高飛,也能夠“自在”落體,而她常常在這兩種感受中盤桓,分不清究竟是已經穿破雲層、飛至高空,還是即將墜落空中、粉身碎骨。
“狼王?”
“實在,我有才氣把你變得像小我。”雄鷹巋然不動。
茫茫雪原上俄然響起狼嚎。淒厲中又充滿了豪放之氣。毫不在李青山嘯聲之下,初聞時髦在千裡以外,一轉眼間,就來到山穀外。
“在帳中擺宴有甚麼意義,不如就在此以山為梁、以天為帳,就你我二人,共飲一場。”李青山攔在狼王麵前,冇有涓滴讓步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