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能。”顧雁影聳肩，指了指本身的雙眼，那本就是鋒利的鷹眼，在融會了混天之羽後，已經有了一些鯤鵬的力量，能清楚的看到李青山的身影。
顧雁影俄然道：“青山，你背後！”
李青山扭頭望去，看不清楚。又召出一片靈龜玄甲當作鏡子，隻見脊背上呈現了一尊大安閒天的神像，恍惚不清卻極具神韻，盤膝而坐，微微而笑。不像是刺青，倒像是胎記。
人影翻飛，刀光縱橫，斬岩斷石。
而他雕鏤出的神像越來越宏偉，獻上的祭品也越來越龐大，那幻景中的氣象也越來越清楚。
李青山深吸一口氣，籌辦停止大戰之前的最後一次獻祭，右腳用力一踩，一座周遭百丈的高大祭壇緩緩升起。不再是一個圓形土丘，上麵刻繪著聖典派在祭奠時要求的統統符文圖騰。
“你能瞥見我嗎？”
祭壇符文閃爍，一道光芒直衝雲霄，巨鯨化為飛灰，暴露嶙峋白骨。
這景象在外人看來就非常古怪，在一群猙獰骷髏的簇擁下，某個毫無誠意的男人，對著神像祝禱告了一會兒，就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邊，然後俄然化為蠻牛，將神像撞了個粉碎。然後便倒在地上，氣喘籲籲。
並不是《幻魔遁法》不靠譜。而是她們兩個太短長了。
“是嗎，這算是成了嗎？”李青山喃喃道，那幻景中的驚悚感與墜落感，還是清楚而激烈，令他惴惴不安。
眾生抬頭，男女老幼皆有，卻都是李青山本身的模樣，滿臉崇拜之情。
“青山，時候差未幾了。”顧雁影提示道。
“我即大安閒天！”
“雁影，幫我捉條大魚來。越大越好。小安，白骨祭奠團籌辦。”李青山眺望北方，笑道：“那小子也是暴脾氣，彆讓他等急了。”
“好了好了，我服了。”李青山顯出身形來。
顧雁影與小安在一旁嚴峻的等待著。
“那敖玄被稱作‘金眼玄龍’，你們能看到，他恐怕也能，唉，時候終歸是太短了。”李青山摸著下巴沉吟，俄然下定決計：“我要再獻祭一次！”
顧雁影已不必說，小安修行《紅顏白骨道》本就能廢除諸般幻象，而自從證了須陀洹果。除非是對方修為遠高於她，不然把戲幾近是無所遁形，連青丘之狐蘇迷嬈都吃過她的虧。
人神相對，岩漿在山腹中轉動，在每一道裂縫中流淌，彷彿鮮血流遍了滿身。大山驀地活了過來，神目如電，凝睇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