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柄刀,蕭和權眼風一利,幾近是前提反射地提步上前,鉗住李嘉手腕,就勢一擰,將刀繳入掌中。這個行動一氣嗬成,不容半分拖泥帶水,李嘉吃不住他這道猛力,霍然重重倒在椅背上,重力相加高低,轉輪打了個滑,哧的聲帶著她直直撞向火線鋒利的桌角。
同時,“實在,我隻是想讓你把鬍子颳了。”
“……”兩人分歧地墮入了一陣沉默,蕭和權用一樣嚴厲的語氣回道:“洗潔淨了,要不你查抄下?”說完立即感覺不當,彷彿帶上了點調戲的色采……在看到李嘉當真扳扳他的脖子看看,拉開衣衿瞅瞅,很詳確地查抄時,臉上刷下一排黑線,他健忘了這小白眼狼是個叫真的主了。
常日隻要慘白一種色彩的臉頰因用力過分,在現在顯出可稱之為明豔的緋紅,幽黑的眼眸裡燃著前所未有的熊熊肝火。蕭和權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茫然地看著跪在他身上,氣喘籲籲的李嘉,一時半會冇搞清楚這是個甚麼狀況。
“……”
來了小我打岔,蕭和權斷了線的神經總算勉強接回了原路,咽咽口水:“你,你要做甚麼!”
李嘉忽的遊移了,她想起剛纔措置掉的那堆臟衣物,草鞋底上沾滿了黏軟的黃泥,這類黃泥隻要靠近淮水那頭的淺灘上纔會有。兩指悄悄推合窗縫,蕭和權是從那邊來的,蕭和權這個時候理應在燕國西北大營,為何會呈現在金陵?他又與十二連環塢的人有甚麼乾係?
不錯,還會和她擺譜了,李嘉主動忽視了蕭少那點微不敷道的抵擋,好性子地又喚了聲:“過來。”右手揣入袖中,摸出柄狹頎長物。
“……”蕭和權額角一跳,用籌議的語氣道:“你,能先從我身高低去,再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