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聽得皇後輕咳兩聲,端方莊嚴的聲音在殿中響起。“都抬開端來,叫本宮看個細心。”起初便傳聞,皇後孃娘在此屆的秀女當中,安插了幾個本身的親信,現在,卻也分不得孰是孰非。倒是瞧著一個個都是水通達透的,惹人垂憐。此中,確有一名秀女實在令我獵奇。隻見她一身素服,雖生得花容月貌,卻未施脂粉。一副怏怏之態。看模樣,倒似是病中之態。
秀女中亦不乏有人不由昂首打量於我,引得細蓉在我耳畔小聲私語,“娘娘您瞧,就連我們新入宮的秀女也被娘孃的鳳顏所震懾呢!”我抿唇,眼角的餘光將皇後的故作冷酷與明妃的忌色支出眼底,隻淡然不語。
麵龐雖有幾分熟諳,卻也記不起是誰了。再將目光放在她身上的牌子小字上,蘇曼歌,心中冷靜記下了這個名字。正打量著,卻迎上她的目光。我心頭一顫,戔戔秀女,竟有如此攝力,與我對視半晌,蘇曼歌莞爾一笑,便將目光移開,點頭和目,倒像剛纔是我的錯覺普通。但我深知,這個女子,定不簡樸。細看之下,不知為何,總會令我想起當日風華萬千的華妃,她雖不如華妃那般明豔逼人,荏弱病態中,卻自有一種令人生畏的氣度。
這日,我坐在窗柩前與琅玥學繡鴛鴦。瞧琅玥低著頭,一針一線的行動,甚是溫婉。想來,琅玥入宮也有一年之久,隻是礙著宮中的事物,皇後也未曾安排其侍寢。琅玥雖嘴上不說,我卻知她心間難受。
隔了幾日,芷芯來報。鳳霏這些日子,不哭不鬨,隻日日拿了檀木晶珠在菩薩麵前誦經唸佛。甚是顒琰前來看望,都避之不見。我曉得李蘊的死,於鳳霏,莫過於萬箭穿心之痛。我亦去了長春殿幾次,隻是次次皆被鳳霏直言相拒。所幸,隻得通過芷芯來得知鳳霏的環境。倒是雲兒,執意看望,鳳霏卻也見了她兩麵。雲兒各式安慰,卻也解不開鳳霏心中的結。
“家姐,明兒就是這屆秀女入宮殿選的日子了,由家姐你和明妃二人幫手皇後孃娘殿選,這但是莫大的光榮呢!”琅玥說著,和眉咬斷了絹子上多餘的紅線。我昂首,輕笑道。“當年我入宮的時候,坐在皇後孃娘兩側的你可曉得是誰?”琅玥點頭,“便是如妃與誠妃二人。”琅玥訝異,卻聽我持續道。“不太短短幾年,她二人卻已是命途差異。”
“民女拜見皇後孃娘,明妃娘娘,清妃娘娘。願各位娘娘萬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