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嫆打量著太子妃那已經六七個月大的肚子,鼓鼓的,像揣了個西瓜,這個大肚子,行動已經非常不便利了,何況毓慶宮間隔太後的慈寧宮頗遠,又方纔下了一場雪。
這個陳氏,葫蘆裡賣得甚麼藥?
冇想到太子妃早來了一步,竟說動了太後!也是,太後就算不給太子妃麵子,也得給她肚子裡的孩子幾分麵子。
白檀近前道:“娘娘,大選的端方,是祖宗定下的,誰都不能等閒壞了。赫舍裡家不就是仗著有太子撐腰,纔敢如此膽小包天嗎?皇上現在是不在京中,可太後還在呢!”
昭嫆頓時蹙了眉頭。
赫舍裡家能讓自家逾歲之女參選,莫非還能讓康熙下旨指婚不成?!
慈寧宮。
莫非還要怪她不成?!昭嫆心中不由有些氣惱。
昭嫆拾掇了一下八旗待選秀女名冊,披上一件豐富的樓閣紋貢緞大氅,便往慈寧宮去了。
昭嫆一臉警戒,這個陳氏,對她可冇安甚麼美意!昭嫆天然防備得緊,特彆要防備著她的肚子,萬一一頭撞上來,賴在她頭上,可真真是黃泥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約莫一刻鐘後,太後才緩緩展開了眼睛,指了指中間的椅子:“坐吧。”
太後見她臉上儘是憤怒之色,不由歎了口氣,暴露幾分無法之色:“實在你也不必如此耿耿於懷,赫舍裡產業然有他們的策畫,可皇子指婚之事,得天子做主。你現在既已跟天子和好如初了,等天子返來,你去求天子彆指這門婚事便是了!”
不錯,眼下也隻要去找太後做主了。
“可這事兒……哀家已經應允太子妃了。”太後暴露幾分難堪之色,眉頭皺紋都深了多少。
太後正盤坐在羅漢榻上,念著佛經。
昭嫆眉心顰蹙,她此來,便是想讓太後做主,或是把赫舍裡苒華從參選名單悄悄剔除,或者是在殿選的時候撂了她的牌子,隻要彆留宮便是。
太子妃發福的麵龐上暴露笑容:“不過是瞧著天暖了,又實在有些光陰冇見太後了,以是才特來過來請個安。”
“娘娘這是如何了?”白檀忙撿起地上那本冊子,正要合起來放回原位,卻被那鮮明在記的赫舍裡苒華的名字給驚住了。
“娘娘,這……赫舍裡家這位格格不是已經逾歲了嗎?”白檀忍不住氣呼呼道,“他們竟敢視大選端方若無物!實在是太猖獗了!”
太後瞥了一眼那高高摞起的秀女名冊,“哀家曉得,你是內心不痛快,以是特地跑來告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