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嫆笑著問烏雅氏:“德嬪姐姐籌算何時挪宮?”——她的東西已經搬家得差未幾了,明日起便要住進鐘粹宮正殿了。卻未聽聞德嬪有甚麼動靜。
如此,便不再多言,便執了昭嫆的手,一起往裡頭內寢殿而去了。
康熙粗糲的指肚掛著昭嫆的柔滑的掌心,一下下,磨得人有些癢癢。隻聽康熙低聲道:“惠嬪的事兒……”他踟躇半晌,方纔持續道:“她若敢欺負你,你儘管來跟朕說。朕……自會護著你。”
昭嫆忙淺笑道:“皇上給德嬪姐姐擇了永和宮以後,東六宮剩下的天然就隻要鐘粹宮了。”
聽了這話,昭嫆不由打動,如果兩人抄,便是減了一半承擔,便輕鬆多了。
唉,惠嬪自放出來,因恩寵大不如前,倒是冇敢尋她費事。冇想到佟貴妃竟親身脫手了!
安嬪見狀,忙笑著道:“貴妃娘娘,臣妾邇來也安逸,也想為孝康太後儘經心,不如臣妾幫著佳嬪一塊謄寫吧。”
“惠嬪冇有再尋臣妾費事,想來是想開了。”——但願她是真的想開了,而不是私底下憋著甚麼壞水。
佟貴妃笑了:“既然得空就好!再過些日子就是中元節祭禮,本宮少不得要去寶華殿祭奠姑母孝康太後。不知佳嬪也願為本宮謄寫一部法華經,到時候也可進獻給孝康太後。”
“本宮一早就曉得,你在延禧宮的日子不會太久。隻是冇想到會這麼快。”榮嬪儘是感慨隧道。
誒?這仨字都有主了好不好呀?!
還是鸞轎停靠在乾清宮後殿,翻開鸞轎,隻見朝霞映照著金燦燦的琉璃瓦,彷彿鍍上了一層紫金色,格外都麗堂皇。
某日淩晨,剛巧在禦花圃與清若表姐一起漫步消食,便遇見了佟貴妃與新晉為德嬪的烏雅氏。佟貴妃見昭嫆與安嬪笑語熱絡的歡樂模樣,心下愈發不舒暢,便酸溜溜道:“皇上真是故意,鐘粹宮東邊就是景陽宮,今後佳嬪和安嬪走動便要便利多了。”
徑直進殿,便見康熙盤腿正坐在東暖閣的盤龍緞條褥上,一旁的炕幾上放著一本銀紅封皮的摺子,他正看得出神。
榮嬪撫了撫袖口上的褶皺,語氣清幽得如有若無,“嗯,看上去彷彿是如許吧……”
半晌後,昭嫆垂首道:“古時伉儷互稱夫君,皇上若給臣妾選了這個字,隻怕……底下不知要有多少非議了。”——“良”這個字的確好極了,可正因為太好了,是以必然會招惹太多妒忌。
佟貴妃翹起唇角,淡淡一笑,“頭三個月是最打緊的,天然禁不起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