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嫆眼角一圓,幾欲發飆。
昭嫆淡淡道:“你若感覺膝下無子,便是孤寂,那宮中大多數的女人難道都是孤寂終老?”昭嫆說到此,不由一哼,“可本宮瞧著冇有子嗣的通嬪和安嬪也冇瞧著如何孤寂!如何就王常在特彆?!”
安嬪笑了笑:“你如有能做到,便去做好了。”說著,安嬪悄悄一歎,“隻是……他是皇上啊!有的是姿色姝麗的女人對他投懷送抱,若他把持不住,你又當如何呢?”
昭嫆這才轉怒為嗔,“是,我是醋罈子,我酸勁兒大!你如果召了旁人,估計我能氣得一頭跳進湖裡餵魚!”
甚麼孤寂?說白了,隻是不甘心平平循分罷了!
昭嫆不得不承認,表姐這句話一針見血,是啊,她有身了,康熙在冗長的大半年時候裡,真的能把持住嗎?
過了很久,康熙悠長一歎,“一懷了孕,便這般多愁善感嗎?”
昭嫆喃喃道:“若他寵幸了彆的女人,便是我瞎了眼,才傻乎乎信了他之前的承諾。可不就是我的錯嗎?”這話,隱然帶著幾分斷交的味道。
昭嫆頓時笑眯眯了眼兒,女人都是用耳朵談愛情的,一丁點蜜語甘言,就能哄得心花怒放,負麵情感也一掃而空了。
安嬪忙握著她的手,殷殷道:“嫆兒,另有我呢,不管你要如何應對,我都會幫你。”
安嬪難堪地笑了笑,忙施禮存候,“時候不早了,臣妾辭職了。”
這一刻,她心中是彷徨而沉痛的,痛中帶著酸澀,那是一種難言的痛苦。玄燁……他真的能把持住嗎?
康熙笑著道:“可不就是被朕給慣的嗎?”他捏了捏昭嫆的臉頰,“不過,朕樂意!”
鐘粹宮東暖閣,除了昭嫆和康熙,並無旁人。
俄然,一隻溫軟的手,悄悄安撫著昭嫆的脊背,一下下,讓民氣中熨帖了很多。
康熙抬手,用刻薄的手掌悄悄摸索著昭嫆的麵龐,“朕允了嫆兒,枕畔再不會有旁人。天子一言九鼎,嫆兒就如許信不過朕?”
昭嫆努了努嘴,“我這幅混鬨的脾氣,還不是被你給慣出來的?你若還是跟疇前似的,雨露均沾,六宮均衡。我也冇這膽量跟你鬨!”
“不曉得,眼下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昭嫆隻感覺頭疼得緊。王氏那副底氣實足的放肆模樣,的確出乎昭嫆的料想。若她背後之人隻是德妃、良嬪之流,位份身份俱遠低於她,王氏哪兒來的如此大的口氣?昭嫆倒是感覺有些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