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康熙清楚是在她誇她,不免叫人臉上燥得慌。
昭嫆赧笑了笑,常日裡不出門,天然隻能畫養在屋子裡的蘭花了。
沈潛倉猝叩首,辯白道:“皇上明鑒!胎兒還小的時候,胎息不較著。隻要比及月份大了,才氣診出。娘娘當初畢竟見了紅,多少還是傷了胎!”
詩雲:
昭嫆回身坐在椅子上,沈潛跪上來把了脈,又問了昭嫆剋日來的飲食、就寢已經胎兒狀況。昭嫆胃口見漲,睡得也還算安胎,肚子裡的孩子不鬨騰她。
“縱使無人亦自芳……”昭嫆不由有些臉紅,這詩是寫蘭花,可實際上卻托物言誌,是讚人之高潔。詩詞中常如許的伎倆,並不希奇。
昭嫆點了點頭:“偶爾會感覺骨碌動了一下,但是動靜不大。”她笑了笑,“這孩子很靈巧呢。”月份大時候,有的孩子會格外鬨騰母親。
康熙微微沉吟,很久以後,他悄悄點了點頭,便執筆蘸飽了墨汁。
昭嫆不免獵奇,忙上擱下還冇吃完的燕窩,走上去瞧,且看字寫得還是極好的,康熙的筆跡端方大氣,又不失靈動,雖不能比大師之作,也算是可貴了。
懷著身孕,不宜多思。昭嫆便整日逗弄肉丸子,現在的肉丸子,可真真是個大肉丸子了。
正在這時候,胡慶喜躬身出去,總算是消弭了昭嫆的羞臊,但康熙卻微微有些不快,臉上的笑容頓時不見了蹤跡。
沈潛嗵嗵磕了兩個頭,神采惶惑不安,“皇上恕罪!”
肉丸子很貪吃,每頓飯都要吃一大碗肉羹,肉羹裡還泡了滿滿的白麪餑餑卷子,那麼一大海碗,肉丸子毛茸茸的腦袋埋上去,呼哧呼哧就見了底兒。
康熙不由大怒:“你是如何為佳嬪安胎的?!之前不都好好的嗎?怎的月份大了,胎息卻弱了下去?!”
而康熙正坐在她的書桌前,賞識著她昨日方纔畫的蘭花,寥寥幾筆,惜墨如金,倒是她畫得最順手的一幅畫。
“嗻!”
康熙點了點頭,“我們的孩子,必然是最有福分的。”
在她宮裡養了幾個月工夫,就蹭蹭加肥加大。
“叫他出去吧。”康熙擱下羊毫,淡淡道。
沈潛忙道:“並無太大不當,隻是小阿哥生下來,能夠會衰弱一些。”
沈院判走後,康熙表情頓時沉鬱了下來,他握住昭嫆的手,悄悄撫摩,“嫆兒,我們的孩子必然會好好的……”
沈潛忙道:“天然是能夠挽救的,微臣會為娘娘考慮一個補胎的溫補藥方,想來能夠稍稍彌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