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太醫歎了口氣清算藥箱,道:“傷口已經清算好了,內服藥等我熬好了,一會親身送來。”
胤祉額上排泄盜汗,他本覺得帶的人多,又有玉佩,有聖旨,就能鎮住胤祚了,不想他這般倔強,一時進退兩難。
胤祉一噎。
如果順著玉佩找到這兒來,那是陳拙不慎漏了行跡,但如果為了搜太子府,用心捏造了玉佩做藉口……
那就是早就曉得他府裡藏了人,乃至能夠猜到了人是陳拙……
陳拙傷的雖重,但好的卻快,四五日工夫已經勉強能下地走路,因為內裡查的太嚴,以是還是隻能窩在胤祚房間,卻不知是在生自個兒的氣,還是生胤祚的氣,如何都不肯開口說話,胤祚也就懶得理他。
胤祉看著口裡叫著快快請起,卻連起家虛扶一下的意義都冇有的胤祚,悄悄咬牙,口中笑道:“兄弟是兄弟,但君臣之禮不成廢啊!”
頓了頓又道:“太子殿下莫怪老朽多嘴,這些江湖中人,行事全憑一時意氣,少有保全大局之時,最能惹是生非,太子殿下還是少同他們來往的好。”
“嗻。”
胤祚道:“道義上的來由且不說,莫非丟出去讓順天府把他拿了爺就明淨了?誰不曉得他曾是爺的侍衛呢?”
頓了頓,聲音壓的更低,道:“聽梁公公悄悄說,幾個月不見,瑜親王瘦的形銷骨立,萬歲發怒要治下人的罪,底下的人才稟告,說瑜親王這段日子一向不沾葷腥,並且每日刺血抄經。萬歲爺還親身去佛堂看了供奉的血經……厥後瑜親王痛哭失聲,說馳念萬歲爺,又不得見,不得已隻能藉此儘一份孝心……萬歲爺也落了淚……一向在瑜親王府待了兩個時候,用過了晚餐纔回宮,還說讓他今後能夠隨時進宮,不必有甚麼忌諱……”
“六弟!”
陳拙抿著嘴不吭氣。
那屏風也不曉得是甚麼材質做的,內裡看去是一副平淡的水墨山川畫,但從內裡,卻能影影綽綽瞥見內裡的氣象。
實在胤祚倒不如何怕被扳連,就算康熙感覺是他派人刺殺胤礽的又如何?他有一百個來由殺他!不過,以康熙對他的體味,估計就算抓他個現行,也不會感覺是他做得——大不了吵一架,再大不了不做太子了。
竟真有?胤祚一愣,胤祉對勁道:“六弟,請接旨吧!”
胤祉上前,提筆謄寫起來,內容倒是他同胤祚一時髦起作賭,若他未能在胤祚府上找到賊人蹤跡,則誌願削去郡王之爵……寫到這裡,昂首問道:“如果找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