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一貫視農耕為國之底子,然華北倒是十年九旱,在這靠天用飯的年代,祈雨也成了康熙每年必修之功課。
蕭永藻重重的叩了個頭,才道,“回皇上,饑民暴動前曾廣發揭貼,說處所官員併吞施助賦稅,並與豪族大戶暗相勾搭、囤聚居奇、藉機兼併地步。”
康熙亦未例外,在宮中禱雨,不茹葷者十數日,四月初六,欽天監監正紀利安奏報,剋日或有細雨,康熙聞言大喜,當即下旨,明日停止雩祭,即圜丘求雨。
卻見康熙仰著臉深思,不由從速的低下頭來,康熙沉吟半晌卻轉了話題,“恂郡王胤禎已經著海船從海路運糧至天津海關,你著戶部安排人手去領受,一應明細帳目與海關戡合清楚,凡是敢有併吞賑災賦稅的,滅族抄家,毫不輕饒。”
康熙已是接著道:“各地受災環境,統計成果可曾出來?”
福建本當場瘠民貧,兼之民風刁悍,此次禍亂,從賊人數更是高達十萬之眾,已是極難停歇,朝廷不知要為此破鈔多大的人力物力。蕭永藻本來覺得康熙在看到奏摺後會有雷霆之怒,卻不料竟然是悄無聲氣,不由大著膽量覷了一眼。
見康熙起火,蕭永藻連聲道:“主子該死,皇上息怒,那些處所官員都已經被暴動的饑民殺死。”
四月初七拂曉時分,康熙身著祭服,前導儀仗,後隨陪官,由天壇齋宮乘輦至圜丘壇。
康熙正自鎮靜,眼角卻瞟到蕭永藻正冒著細雨倉促而來,看他行動倉促的模樣,可不象是甚麼功德,他不由絕望的回到禦案後坐下,蕭永藻已是一溜小跑著出去,很慎重的見過禮以後,他才雙手呈上一份八百裡加急文書,“稟皇上,福建泉州、漳州及福寧一州,饑民暴動,現已伸展龍岩、延平、汀州三府,福建已是半省腐敗。”
待看到胤禎言及預早防備瘟疫,他不由微微頜首,這題目是該儘早防備。隨後看到推行三種高產農作物,康熙倒是躊躇了,玉米、番薯在江南本地一帶有少量蒔植,產量非常喜人,他也曾耳聞,但這東西能夠作為主食?再說北方的氣候、泥土皆與江南差異,這些作物能在北方推行?本年春旱本就導致受災嚴峻,萬一推行不生結果乃至是失利,本年的壓力可就大了。
僅僅通過這一件事,他就將海關、沙船協會、‘四大恒’
康熙聞言不由一楞,竟然是福建暴動,這段時候他一向是留意山東、山西,他悄悄咬了咬牙齒,妙手腕,連朕都瞞過了,俄然他眉頭一皺,沉聲道:“如何回事,泉漳二州及福寧一州,客歲朕就截留了三十萬漕糧施助被災之民,饑民如何會暴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