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太原這幫官員卻捅瞭如此大一個洞穴,一起入城他也看到了,汾河的管理工程範圍頗大,傳聞周邊的小河亦在同時完工,根治太原水患,揆敘這廝倒是敢想,膽量亦大,他這是想學天津的海河裁彎取直,以收一鳴驚人之效,以圖能進上書房,上書房的大臣儘皆垂老邁矣,有這設法的大臣怕是很多。
見貞武沉吟不語,蘇瞻不由暗自鬆了口氣,他這番話虛真假實,決計誇大了民欠這一究竟,民欠是確有其事,但欠賦稅的人不是百姓,而是處所縉紳,向來施助假貸多數是通過處所縉紳之手,一則官府抽不出充足的人手,二則,通過處所縉紳,處所官府纔有收貸的保障。
思忖衡量了半晌,他才沉聲道:“爾等為一己之私利,罔顧朕三令五申不得貪侵挪移賑災之嚴令,肆意剝削挪移賑災賦稅,罔顧哀鴻之存亡,實乃欺君罔上,殘民禍國。”微微一頓,他才接著道:“著革去揆敘都察院左都禦史一職,勒令其全權賣力根治太原水患之工程,蘇克濟、蘇瞻臨時撤職留任,儘力幫手揆敘。”
“主子等不敢。”那侍衛忙躬身退了下去。
便是上書房一眾大臣爭論不下的士紳監督,他也想先試行,看看利弊安在,決計帶方苞隨行,便是籌算讓方苞掌一府之地,試著推行,看看結果如何,當然,最合適試行的府,便應當是太原府,畢竟省會四周的縉紳本質高,眼界也開闊,並且也影響力也大。
“回皇上。”巡撫蘇克濟立即躬身道:“出糶入糴,放貸濟民乃是處所官員之職責,噶禮豈敢忽視?噶禮之以是能夠抹平山西之虧空,乃是將全省的火耗加到二錢五分,又借修祠宇、寺廟之名,勒令士紳百姓納捐,並不擇手腕欺詐訛詐處所富戶商賈。”
二門外,敦親王胤誐坐在過廳裡,心神不安的喝著茶,眼睛卻不時的瞟向二門過道,他實是為揆敘捏一把汗,揆敘不但是八黨的乾員,與他私交亦是相稱深厚,不然他昨晚亦不會放水了。
貞武聽的微微點了點頭,噶禮的這些個罪過,他在都城多有耳聞,當初他藉著江南科考案,一舉摘掉了噶禮的頂戴,對他的事蹟是多有彙集,一兩銀子的火耗加到二錢五分,這實在是天怒人怨之舉,也難怪他能抹平山西的虧空,並且還能大賺一筆。
當下他便笑道:“彆哭喪著個臉,雷霆雨露皆是天恩,撤職留任仍有開複的機遇,皇上這不給了你們將功折罪的機遇嗎?甭說本王冇提示你們,皇上忒喜好老帳新賬一塊算,都手腳潔淨點,把上麵的人都管好,你們現在已是無級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