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這點,再聯絡貞武的那番話,他立時就反應過來,貞武這是借破格擢拔何國棟以達到倡導西學的目標,看來,朝廷要開端大力倡導、鼓勵西學了,這何國棟運氣還真是好的古怪,想到這裡,他不由瞥了何國棟一眼,見其還是楞楞的發楞,他不由輕聲提示道:“還不伸謝天恩。”
話一落音,一身便裝,不過三十出頭的何國棟已是快步走了出去,叩首道:“門生何國棟恭請皇上聖安。”
阮爾詢曉得貞武這是對何國棟不放心,忙躬身稟道:“回皇上,此人數年來一向與雷孝思、白晉等人在各地勘察大清全圖,去歲因病回京靜養。”
三今後,在一片喧天的鑼鼓和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中,海河改道工程在掛甲寺正式破土完工,全部典禮由直隸總督、工部侍郎阮爾詢兩人主持,大半個天津城的百姓都興沖沖的跑來旁觀掃興。
何國棟?貞武底子就未聽聞過這名字,略微沉吟才道:“此人插手過哪些勘察?”
聽的三日內便可完成,貞武讚美是看了他一眼,略一沉吟,便道:“修路架橋、築堤治河,勘察礦藏,測繪輿圖、海圖,都離不開算學與勘察測繪,現在西學方興未艾,人才緊缺,此番海河勘察,乃可貴的實際機遇,你務需多提攜掉隊。”微微一頓,他便接著道:“何國棟才學出眾,發憤弘遠,以身許國,實在授工部都水清吏司主事。”
阮爾詢聽的內心一緊,向來賑災,都是上麵官吏的發財良機,那些個肮臟官吏的一些撈錢手腕和門道他多少曉得一點,要想完整根絕,怕是有點難,但貞武這話倒是說的充足明白了,出了事,他和施世綸都逃不了乾係。
丁字沽行宮大門外,工部右侍郎阮爾詢一身輕鬆的靜候著,這一段時候都城各部院寺監的大員們可謂是大家自危,都處於無儘的煎熬當中,而他卻在此時接到貞武的諭旨,主持天津海河河道整改工程,這對他而言,不啻於喜從天降。
他是康熙二十一年壬戌科一甲進士,本年才五十有六,宦海沉浮三十年,幾經起伏,成也樸重,敗也樸重,康熙四十五年他從僉都禦史升為太常寺卿,不過幾年時候,又因黨附太子而遭貶至從五品的廣東道禦史,原覺得宦途就此受阻,不想,在康熙五十一年又被驟升為工部侍郎,還未歡暢兩年,卻又碰上新皇dengji。
見貞武態度暖和,何國棟不由略微放鬆下來,走到阮爾詢身邊,一眼就在圖上尋覓到畫上紅圈的掛甲寺和楊莊,微微沉吟,他便跪下回道:“回皇上,三日冉便可勘繪劃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