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胤禎說就幾次話,孫子鼎已經摸清楚,這位皇太子不精醫道,忙解釋道:“回皇太子,鍼灸雖有效,倒是不能頻繁施針,最快也得明日才行。”
凝神想了半晌,方苞也冇能猜透胤禎的心機,不由暗歎了一聲,道:“大清以孝治天下,皇上病重,皇族宗親、王公大臣,於情於理都應奉養在側,但朝廷事件龐大,京行距此五十餘裡,來回不便,恐擔擱朝廷政務。”
胤禎倒是不置可否的看向方苞,道:“方苞,你如何看?”
胤禎擺了擺手,無所謂的道:“這裡冇外人,冇那麼多講究。”略微沉吟,他才問道:“這類局麵,八哥以為該任何措置?”
“鍼灸不是有效嗎?”胤禎不滿的問道。
這個題目,孫子鼎可不敢亂開口,忙欠身回道:“回敦郡王話,下官不敢妄言,至於移駕暢春園,皇上目前不宜挪動。”
胤禎倒是不耐與他磨牙,直接便道:“你也彆藏著掖著,把你們太病院的觀點直接說出來,對了另有犒賞,錯了也不懲罰,這治病跟用兵是一個事理,多有竄改,本宮不苛求你們,固然直說。”
“快馬半個時候便至,何至於誤了朝務?”胤禎不覺得然的道,微微沉吟,他才接著道:“皇上病危,本宮身為皇太子,自當為朝廷百官、天下萬民之榜樣,不然,孝治天下便無以貫徹,至於一眾皇子、宗室王公、臣子也應為君父恪儘孝道,一併在此奉養。”
一進門,胤禩便瞅見方苞也在,他忙抱拳半鞠道:“臣胤禩、胤誐見過皇太子。”
胤禎瞥了他一眼,道:“十哥也不必守在這裡,你另有差事。”
“這是不是意味著皇上的病環境已經穩定了?”胤禎沉聲問道。
胤禎看了兩人一眼,道:“累了半夜,坐著安息下。”說著又對孫子鼎道:“孫子鼎也坐著回話。”
“十弟。”胤禩輕聲嗬叱道:“謹慎失禮。”
“微臣尊命。”孫子鼎長鬆了一口氣,忙躬身退了出去。
胤禩卻冇接這話頭,隻是輕聲道:“這裡人多耳雜,十弟要重視言行,毋使十四弟難堪。”
胤禩曉得他是去稟報康熙病情的,微微一笑,便道:“去見皇太子吧,免禮,彆擔擱了。”
“梆梆梆梆”四聲略顯沉悶的木鼓聲遠遠傳來,胤誐不由打了個哈欠,又從速的用手掩住嘴,略顯倦怠的咕噥道:“都四更天了,不曉得皇阿瑪的病情是否已穩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