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翮老於宦海,一見這景象,內心就在快速揣摩胤禎的企圖,梁世勳、噶禮二人,即便是涉嫌科考案,最多不過就是令其躲避,然後奏明皇上,另派主審官檢查就是,又何必冒如此大的風險?若無確實的證據,一個欺侮朝廷大臣,乾與處所政務,擾『亂』科考會審,廢弛朝廷法紀的罪名是跑不了的,那怕康熙再寵他,撤職奪爵的處罰亦是免不了的。
梁世勳一見這景象,立時就閉了嘴,噶禮被兩耳光一扇,亦復甦過來,豪傑不吃麪前虧,今兒這事定然要鬨到皇上麵前去,此時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時候,內心倒是緩慢思考,胤禎憑甚麼就敢如此大膽?
陳天立一聽這話,猛的就掉過甚來,狠狠的盯了他一眼,而後伸手一指,忿忿的道,“寧國知府陶衛就打著你的招牌強『逼』我去暗通樞紐的。”
“猖獗“胤禎一口就打斷他的話道:“竟敢直呼本王名諱,掌嘴”兩個親衛那邊遇見過這類新奇事,掌兩江總督,從一品大臣的嘴,立即就毫不躊躇的扇了兩耳光,胤禎這才冷冷道:“皇上命你總督兩江,不是讓你來兩江刮地盤的,驕橫放肆,貪婪無恥,你等參吧。”
安徽巡撫梁世勳一聽供出了藩台馬逸姿、督糧道台李玉堂、寧國知府陶衛,亦是一陣心驚肉跳,忙一拍驚堂木,喝道:“陳天立,按大清律,誣告者加等反坐,無憑無證之事,豈容你信口雌黃,爾是想大刑侍侯嗎?”不跳字。
陳天立頓時就感受抓住了一根拯救稻草,昂首望了胤禎一眼,見他身著江牙海水五爪藍『色』蟒袍,又年青的過份,不由微微一楞,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是駐在上海的十四皇子恂郡王胤禎。
合座高低都被這奇變迭起的竄改給驚呆了,這二人,一個是從一品的兩江總督,一個是正二品的安徽巡撫,又都是聖上欽命的審判江南科考案的主審官,十四皇子竟然毫不包涵麵的當眾撤座,摘了頂戴、剝了官服,這但是聞所未聞的天下奇聞,這手腕、這膽識,這魄力可真是令人歎爲觀止。
聽完陳天立的供述,胤禎轉過甚去瞅了張鵬翮一眼,張鵬翮會心,又拈起兩枝火簽,喝道:“速速緝拿前任安徽巡撫葉九思、現任安徽佈政使馬逸姿到堂回話。”說著,他又望了胤禎一眼,見他點頭,才叮嚀道:“本日暫審到此,退堂。”
內裡圍觀的一眾士紳、百姓,一個個頓時也如木雕泥朔普通,傻傻的反應不過來,竟然另有這等奇事,主審官反而被犯官攀咬一口,並且一咬就是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