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說的,你也不看看周家滿伢子,那大高個,力量必然不小。”
“在本土哪有甚麼地給你種,再說了當時滿伢子身材虛,當然乾不好。現在身子規複好了,家裡就臨時交給他了。行了,彆說那麼多了,去裡屋櫃裡取錢出來,這回聚力受傷,抓藥又要一筆錢,這官府又加了捐稅,誒,這ri子啊,是越來越不好過了……”周李氏為周辰昊辯白道,但想起沉重的稅負與宗子的傷,還是不知覺地歎起氣來……
新寧縣城南郊,有一片開闊的空位,名叫黃土坪。道光二十七年,此地曾是江忠源率團練彈壓反民雷再浩的誓師之地,也是每年全縣團練集合cāo練的場合。黃土坪北邊,用土築了一個高台,用於團練cāo練時批示。此時黃土坪的高台之上,站立著一名四十餘歲的中年男人,此人頭戴一頂素金帽頂的草帽,身著一身鸂鵣補服,正一臉冷峻地盯著台下正在清算行列的新寧縣團練。
這天一早,周辰昊正如平常普通在柴房外幫著母親劈柴,俄然聽到屋彆傳來一陣男人的狠惡喘氣聲以及他的孔殷呼喊:“不好啦,辰昊,你快跟我過來!聚力哥在田裡被牛撞傷了腿,血流個不斷……”
來到這個期間餬口了快一個月了,周辰昊當然曉得五兩銀子具有多麼大的采辦力。“誒,本想呆在故鄉終老,但是世道不安寧,留在村裡也不必然能安寧下來啊。當年的承平天國橫掃長江以南,本身就算是現在不當兵,將來恐怕也過不了安生的ri子了。既然身處如此亂世,還不如參軍了吧。歸正早死晚死都是死,更何況我還不定會死呢。還不如現在投了軍,多為家裡掙點錢,也好讓家裡的大哥父母他們能夠先過上個好ri子,酬謝他們這一個月以來收養我的大恩。”除了麵對感情題目,周辰昊一向都是個行事判定的人,現在被儲存的壓力與亂世的到來二者共同施壓下,反而大起膽起來。心中決定好了,表情一變,身子天然也就不再像之前那般地顫抖了,而是不自發地昂首挺胸,如同巨塔普通直立在黃土坪上,讓人看了寂然生畏。
“現在,本官將會從本縣團練當選出五百jing兵,隨我往廣西平叛。疆場廝殺,xing命相搏,本官不會讓鄉親們的血白流。凡是能選入隨我出征者,ri後每人每月發餉五兩!當選者今ri即發餉十兩!”為了鼓勵士氣,招攬人才,江忠源咬咬牙,說出了一個極具引誘力的餉銀數量。而這個餉銀數也撲滅了全場團勇的鬥誌與豪情,黃土坪上的團丁都握緊了拳頭,都是一副躍躍yu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