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軍行列在落日的暉映下,在蒼茫大漠拉出一道孤傲的影子。
戰死疆場,馬革裹屍。
戰鼓狠惡雷響,紅白黑黃四色軍旗頂風飄蕩!
隻是明眼人彷彿難以看出,他那愁悶的目光當中,所顯現出的陣陣嘲笑和不屑。
即便氣力的天平,已然倒向了匈奴一邊。
五千對陣五萬,氣力差異,不堪對敵,就算是天神來臨,估計也有力迴天。
塞外風景,美景尚好,卻難以粉飾秦軍五千將士心中滔天的戰意。
“忠肝義膽、勇武傳魂!”
在絕對的氣力麵前,任何的詭計狡計、都不及戰役烈火來的壯烈。
一邊說著,一邊望向南邊綿綿的天涯白雲,隗俊不由熱淚盈眶,眼神中閃過一絲糾結,一絲不捨。
隗俊單手按劍,舉杯做祝酒狀:
烏黑色的旗麵之上,巨大的鷹首昂立中心,傲視天下,大誌勃勃,目光如炬,嚴肅厲穆。
秦軍主將隗俊雙手背在身後,昂揚著頭顱,背對帳下世人,目光凝重,一言不發。
“明天,上天已經賜與了我們一場龐大的勝利,付與我們保家衛國的無上光榮!”
即便如此,這五千秦軍的臉上也冇有任何的懼色。
身後便是大秦的千裡國土,背水一戰,退無可退。
眾將皆是義憤填膺,紛繁離席請戰。
有幾人還掛著胳膊,身上纏著已被鮮血滲入的繃帶,咬著牙席地而坐。
隗俊,表字正信,據稱世居狄道,本係孤兒,身長七尺,麵龐漂亮,嘴角一枚巨大的黑痣,故常諷刺與旁人,曰弘願。
“請將軍命令,某等願與匈奴決一死戰!”
“赳赳老秦,共赴國難!血不流乾,死不停戰!”
不消主將多說,其他的軍士明顯更加清楚他所說的是甚麼。
可惜……賴以揚威的箭鏃……已經用完了。
秦弩弓強箭快,能力強大,無堅不摧。
其他六人,皆是頭戴頂部列雙鶡的深紫色鶡冠,身穿兩重長襦,外披彩色花邊魚鱗甲,下著長褲,足登方口齊頭翹尖履,脅下佩劍。
“稟將軍,全軍四千八百步兵已經全數調集結束,在帳外服從!”
主將一派豪言壯語,很有些自尋死路之舉。
每一種色彩的大旗之下,各有一色戰馬,東方為青龍馬,西方為白馬,北方為驪馬,南邊為騂馬,細細數來,竟是各自足有一萬餘匹!
此中每一名或負傷、或戰死、或滿身而退的銳士,皆是衝動非常,緊握手中兵器,不由得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