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奉告他,他的梁兒怎得這般敬愛?
有這般腹黑的趙政在,梁兒底子不必擔憂複仇之事,他一人定會安排得妥妥貼貼。
如此令秦人奮發的機會,趙政定是要派兵出去打個幾城、嚐嚐技藝的。
他既身為將軍,那便讓他榮於軍功,也止於軍功。
不久便有戰報傳來,王翦公然遵循趙政的安排,在頓時就要將鄴城攻陷之時,俄然分兵趕往橑陽,留桓齮一人拿下了鄴城。
“大王本日為何要密令王翦在鄴城攻得一半時,隻留桓齮一人持續打擊,而讓王翦棄鄴城趕去攻橑陽?”
她就如一隻膜拜仆人的小寵普通,雙眼晶亮的望著侃侃而談的趙政。
趙政此四字一出,通報之人雙目圓睜,驚詫之色儘顯,卻終究也隻能應諾退下。
“桓齮一人獨攬軍功。”
見梁兒滿臉大寫的問號,一副如小孩子般的癡相,趙政頓生垂憐,又暗道梁兒固然聰明,卻在用兵上還是弱了些。
可現在看來,趙政小我的才氣也是凡人望塵莫及的。
王翦對李牧,二人都氣力超強,勝負並無實足掌控。
“寡人之意……你可還對勁?”
“想明白了?”
桓齮其人,已然成了豪傑普通。
同一大業,舍他其誰?
鄭國渠在涇河、洛河、渭河之間構成密如蛛網的灌溉體係,改革了相稱於當代近三百萬畝的鹽堿地。
而閼與一戰,王翦領兵僅十八天,便令軍中俸祿不敷百石的校尉離軍歸秦。
“田忌跑馬。”
他算到了王翦的戰力和忠心、算到了桓齮的無能和輕浮、乃至也算到了趙國的急功近利和李牧的目光短淺。
既然如此,不如用比較弱的桓齮和楊瑞和拉住李牧,就能空出很強的王翦去攻城掠地了。
事關楚繫好處,還是要拿到榻上來講比較保險。
梁兒唇角緩緩牽起,傷懷當中亦是含了一抹稱心。
田忌跑馬……她終究懂了。
想到桓齮又能威風一時,梁兒心中便不是滋味。
趙政輕笑反問:
平陽一戰,桓齮更是親手斬殺了曾參與堯山之戰的趙將扈輒,也算是報了些許當年秦國十萬雄師之仇。
其間,李牧固然兩次大退秦軍,但終究他的兵力也耗費殆儘,不得不折返修整。
寢殿當中,梁兒翻身趴在趙政身側,滿麵寂然。
巳時,戰報中轉昭陽殿。
趙政及時撤回王翦,僅留桓齮和楊瑞和與李牧相抗。
他眸中滿溢著和順的笑意,抬手重颳了一下梁兒的鼻尖,給出的解釋獨一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