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趙政內心早已五味雜陳，麵上卻始終保持平平。
“政……你彆如許，求你不要推開我……我真的好愛你……不能冇有你，更不想分開你……你就讓我陪你吧……生也好，死也好，都讓我陪在你身邊，我們永久不分離，好不好？……”
“你的心機我怎會不明白？……可扶蘇是普天之下最像我的一人，我待他嚴苛，是因我對他希冀最高。子嗣當中我隻在乎過艾兒與他。但是我平生霸權，卻有力挽回成蛟，也有力挽回艾兒，現在，扶蘇的性命毫不成再失。我趙政已有幸獲你相伴平生，若能再得成此願，便可走得放心了……”
她這副模樣實在令趙政於心不忍，不知不覺已抬手撫上她的臉頰，失神輕喚。
“我不去，不管存亡，我都要與你在一起。你要我做甚麼我都不會躊躇，唯獨此事我毫不承諾！”
真是個傻丫頭，讓你活著，纔是我獨一的心願……
梁兒緊咬下唇，將濃濃的淚意壓下，素手附上了他的手，語氣決然，信誓旦旦：
“你是說……讓我也走？你讓我在你最後之時離你而去？讓我在你身後也不能陪在你身邊，並且還要去守著彆人嗎？”
趙政幾近被她擾亂了心智，廣袖之下雙拳緊握，幾近顫抖。
可聽完這些話，梁兒又豈還能淡然處之？
“是否……讓扶蘇活著便是你獨一的心願？”
心甘甘心……
梁兒如何也設想不到，幾個時候前她還在黃河邊上為他跳舞吹簫，而眼下，她竟是已要與他永訣了……
又有一滴淚自她眼角滑落，無聲無息。
“梁兒……”
梁兒心絃狂顫。
“……既然如此……我必然要你如願……”
他眉間微凝，再次如視珍寶般捧起麵前令他癡醉了一世、白如脂玉的小臉，唇齒開合間，那磁性還是的聲音似哀歎，似哀告，似道彆，又似不捨……
“趙高心繫於你多年，你且先去摸索於他。他偶然傷扶蘇便是最好，可若他成心，你就壓服他留下扶蘇性命，今後隱去其長公子的身份，在官方安樂平生。”
而史乘中記，扶蘇也剛巧是由劍賜死。
他將手放下，調劑了情感，再度淡下臉來。
“……不過即使如此，還是事不宜遲，趙高怕是已在動手策劃了，快去找他吧……”
趙政淺淺勾唇，清楚該是欣喜的一笑，卻笑得似是有些怠倦。
於此，貳內心終是不好受的。
他悄悄將梁兒的雙手握於掌心，極力斂去了統統情感，不讓梁兒看出涓滴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