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他那純真模樣，聽著那話語，老衲人早已樂不成支，輕聲歎道：“你有這設法很好，不過啊，佛門四大五蘊皆空，真成了佛，便一心追隨佛法，又怎會管這凡人的事？若管了，便是沾了無謂的因果，染了無謂的塵凡。”
玄葉緊蹙著眉頭，扁著嘴道：“如有朝一日弟子修成了佛，就當一個情願救苦救難的佛。有人餓了，弟子就給他送衣裳，有人渴了弟子就給他送水。像這類天寒地凍的氣候，就該送幾件厚點的衣裳。”
也幸虧冇有下雪，不然，他跟徒弟以及那一眾師兄弟非被凍死不成。
一個年僅八歲的小和尚穿戴薄弱的僧袍跪在已經解凍的小溪上拿著一塊石頭用力地砸，好不輕易砸出幾塊碎冰，那小手卻早已被凍得又紅又腫了。
“不可嗎？”
“吃東西？”老衲人微微一愣，無法地笑了笑：“寺裡另有東西能夠吃嗎？”
“大師兄和二師兄還冇返來呢。”
走了好久，他終究氣喘籲籲地登上了這座不高的山，瞥見了山頂上敗落的寺廟，那廟門都爛了，歪傾斜斜的靠著，彷彿風一吹就會倒似地。
走入廟中，他踮起腳尖將那些個碎冰丟進廚房的鍋裡，拿出火摺子趴在爐灶邊上生了火，比及鍋裡的冰都化成了水，他又攀到爐灶上乘了一碗捧在手中，謹慎翼翼地走入大殿中。
“他們究竟是誰？”他透過門縫目不轉睛地盯著，彷彿認出瞭如來。
猴子握著金箍棒懸在空中，氣喘籲籲地盯著如來嘶吼道：“我不準你碰他們――！”
“不等他們？”玄葉頓時一怔。
已經有多久冇有見到太陽，就連玄葉本身都記不清了，總之好久好久。
悄悄地諦視猴子，如來半眯著眼輕聲歎道：“力隨心動，現在的力量，比之方纔又強上很多了……嗬嗬嗬嗬，公然是無極啊。如此強大的力量，要毀天滅地，當真是冇人攔得住啊。隻可惜，力雖無極，心卻有極。”
潔白的月色下，酷寒，是此時現在獨一剩下的感受了。
玄葉睜大了清澈的眼睛，低聲問道：“那徒弟，要吃點東西嗎？”
那老衲人也是一驚，差點從臥榻上摔了下來，趕緊說道：“玄葉，快，看看。”
接太小玄葉遞過來的水，老衲人抿了一口，掩著嘴乾咳了兩聲，捂著胸口深深喘了兩口氣，輕歎道：“好多了，本覺得是要去了，冇想到，竟又緩過來了。多虧了佛祖保佑。”
撫著玄葉的頭，老衲人輕歎道：“傻孩子，何時成佛，那裡是你本身說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