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合十,玄奘又輕聲道:“金佛也罷,浮圖也罷,古刹也罷,統統,皆是浮華之物,金池上人身為方丈,何況尋求此等俗物,讚為嘉話,這觀音禪院當中有怎會有‘佛’字呢?比擬之下,金山寺雖到處不如觀音禪院,卻唯獨多了一個‘佛’字。”
“想如何做,便如何做。無所謂該如何做。”
“搬救兵唄。大抵感覺文的鬥不過你,想武的試一試看吧。看來,他們也不是特彆清楚我是誰啊。”說著,猴子將梨芯往桌上一放,指著玄奘道:“敖烈,照看好他。我去走一趟。”
“這金池上人通學佛典,也算是一方高僧,隻可惜沉迷於俗物,通,而未悟。此之為一。其二,金池上人方纔說想曉得金蟬子當日因何失了佛陀金身,隻可惜他辯不到引出的一刻。”
“對對對,都修了金佛了,還不是敬佛?這玄奘定是妒忌了。”
“瞞得一時是一時,我等,佯裝不知便是了。”
“諾。”
金池趕緊叩首道:“貧僧明白了,貧僧明白了,謝尊者指導迷津,謝尊者指導迷津。貧僧另有個殺手鐧能讓玄奘知難而退,貧僧這就去籌辦!”
說罷,淡淡一笑。
若說先前玄奘已經用言語將他逼到了崖角,那麼這一笑,便是將他踢下絕壁的那一腳。
那端坐主位的金池也不開口製止,淡淡地諦視著玄奘,隻等著玄奘墮入窘境當中。
一旁的猴子已經忍不住想笑了。
“隨緣吧。”玄奘輕聲道。
“這……你是嫌他太弱了?”猴子頓時發笑。
未幾時,四周得和尚總算稍稍溫馨了些。
“這……”一時候,金池遊移了,那四周的弟子也皆是一愣。
隻聽玄奘接著說道:“此乃往下了說,若往上了說,從如來以乞法……眾佛皆已四大五蘊皆空,既是空,你敬與不敬,又有何不同?”
玄奘又道:“一無所謂資身,二無所謂敬佛,這佛性一說,天然是無從談起。若修了金佛,造了浮圖,便能寫出‘佛’字,普天之下的比丘,行走販子便是了,何必苦修?”
“非也?”金池微微一愣,不覺得然地蹙眉道:“那,玄奘法師有何高見,可否道來。”
這一通話頓時把猴子都說懵了。
玄奘緩緩望向猴子道:“怎講?”
“如何可惜?”
一頓口若懸河下來,金池已是氣喘籲籲,那文殊卻還是一動不動地坐著,麵無神采地諦視著他。
這一笑,馴良親熱至極,可落到金池眼中,倒是另一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