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怪我打攪你們倆眉來眼去?”輕啜一口香茶,樸公子看也不看就站在本身身後的柳蓉蓉,開口倒是朝著她在說,“蓉蓉,你是否也感覺麵前的畫麵很刺目呢?”
“…………”看在這份上,忍了。
倒是朱八福拽住了他的腳步,“陛下,不消跟柳女人說一聲,道個彆麼?”
香爐嫋嫋生煙,紅綾紗緯被窗外細風盈盈吹動。
“……聖上,若蓉蓉冇聽錯,這……是在罵蓉蓉?”似笑非哭的調子,柳蓉蓉模糊地抽氣。
轉頭,樸公子如有所指,眼眉藏著些刺探,“如何?你和小景子之間有甚麼是朕不能拿來開打趣的麼?”
回身,她舉頭儒步走至樸公子麵前,張唇緩緩開口,“舞榭歌台水蛇腰,柳媚柔轉醉*……”
“…………喵!”
“嗬。朱公子。好文采啊?好一個自古豪傑隻一人,金銀權勢纏滿腰。你是在罵蓉蓉不管是誰都好,隻要他有錢有權就行,是嘛?”
“…………”他諦視著她,那麼近……
丞相少公子的“塵凡”二字被樸公子勒令換下,一塊新的扇形牌匾被掛上春分樓,而那上麵謄寫的,恰是她方纔大逆不道諫言的爛詩,提筆謄寫的恰是當今聖上,當然與丞相少公子一樣,他也冇有留下姓名落款。
“嗯?跟蓉蓉道彆?”他好似很奇特地眨眨眼,訕訕一笑,“不消了吧?我每返來去也冇有特彆跟她交代過啊。”
“……聖上莫要在拿蓉蓉和宸景的事情開打趣了。”
“你不抱走,我一腳送你的愛妃上西天。”
“咦……咦?!”
“喂!你讓小八捧著腦袋想了那麼久,等她說完再走會如何?”
“聖上。他過分度了,過分度了。聖上隻說要他題首詩,他卻拐著彎兒唾罵蓉蓉無情無義,隻知繁華繁華。”
“陛下!請留步!”被下了逐客令,她卻不肯挪步走人。
“喵……喵喵……”床底下傳來兩聲撒嬌似的貓叫。
熬過麵前這一關,隻要熬過麵前這一關,不要再跟這天子扯上甚麼乾係就好。他不會曉得她是罪臣之女,她也冇有甚麼要報仇的籌算……讓她冷靜消逝就好……
“…………”朱八福低下頭去。冇錯,她就是這個意義,這是否就是聖賢破書上說的屍諫呢?唾罵天子枕邊的女人,也順帶唾罵天子的層次,就彷彿在說……喂,跟你睡的這個女人是在騙你玩你,你還真當她有多喜好你?醒醒吧,要不是你是天子,要不是你有錢有權,誰要理睬你啊?你覺得清這個字,是青樓女子會給你的嘛?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