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銀子落了地,朱八福也顧不上難堪,蹲身就要去撿,一股吃痛傳來,隻見一雙繡鞋正霸道地踩上她的手背。
說罷,不待呆愣的朱八福辯白,上前一步,抓過她手裡的荷包狠力地砸在地上,碎銀從荷包裡飛濺散出,零散的銅板更是滾得到處都是。
這一巴掌打醒了她霸道傲嬌的氣場,可看著散滿地銅板碎銀,她還是肉痛不已,比她臉上的巴掌印還要痛,但是……講完那麼性感有種的話,再蹲在地上不幸巴巴地撿銅板,這也太合適她現在冷傲的氣質了吧?
嚥下一口唾沫,她想回身逃竄卻被李廬陽看出企圖,抬手拽住她的手肘將她拖到牆角邊,擋住她的來路。
他俄然頓住不語,神采越陰越沉極其丟臉,任她的吉利話打了個水漂無人策應。她一團含混,完整不曉得本身說錯了哪句話。歸正銀子也給了,任務也完成了,他本日表情不好,她先回家洗洗睡了。正想開口說要告彆,李廬陽卻硬硬地開了口。
“唉?”這個罪惡可大了,她還想托這位李家哥哥辦事呢,“我哪有不想和您聊,因為我感覺你們買賣人很忙,都冇有甚麼時候,我怕遲誤您辦端莊事嘛。”
擦了擦鼻頭,她冇有停下腳步,忙著向前瘋跑,冷不丁被那擦肩而過之人拽住後領,悄悄鬆鬆拎了起來。
她軟釘子般的回絕讓李廬陽發覺本身的行動過分越拒,手彈回本身身側,他輕笑,“好些日子冇見,我怕你變了模樣,讓我認不得了。”
“這些銀兩,是本蜜斯本身靠被你踩在地上的手賺返來的!不是你相公金屋藏嬌的用度!女人我價碼冇那麼便宜!”她舉頭揚了揚下巴,藏在身後的手捏了一把屁股,打腫臉充瘦子地嗬道,“被你碰過了,本蜜斯嫌臟,不要了!哼!”
“李廬陽,你就聽任這賤人如此挑釁我嗎?我爹但是朝廷命官,她算個甚麼東西,敢這麼跟我說話!?”
戴上垂紗帽,換上她家破後留下的獨一一件純雪緞絲綢長紗裙,披下一頭素髮,不戴任何珠花,朱八福在鏡子前轉看了一陣。這件衣裳在被抄家後,她幾近鮮少問津,唯獨幾次穿上它,都是去見李廬陽。大抵就是麵子擱不下,也能夠是不伏輸的心機,她就是不想在昔日舊識麵前顯得寒酸又落魄,好似在搖尾乞憐似的。
她已經有多少年冇有如此豪放地花過銀子了,銀子丟出去,她彆過眼掠過李廬陽儘是難堪歉意的臉,他走近她正想說些甚麼,可她半刻也不想多待,一甩袖挺直了腰桿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