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持過筆,一樣在紙上留下一字:“進。”
“再看朝堂。三省中,中書監雖出身士族,但中書舍人戴大人、王大人等厥後任用的臣子皆出自豪門。而士族擔負的尚書令、上書仆射等職,垂垂隻剩下在公文上落章的權力。”
李道愣了半晌:“如何會是她?”
李道想了想:“你是說,永寧縣君另有後招?”
粗看並不豪華,但細心看來,便能發明,這座相國府是不當的。
霍南君道:“回伯父,還冇有。我想等會淨個風塵再去。”
李意與李道對視,父子倆的眼中泛著一樣深沉的幽澤。他們相視一笑,血緣默契在其間不過如是。
“以進為退。”
霍南君的父親霍元獻,是從武參軍,脾氣剛毅。大伯霍元恭,是從文從政,氣質儒雅。
肖氏從花圃中出來,笑道:“明天收到宮裡來信,說你要提早回家祭祖。我還在深思,離下個月另有一旬呢。”
因為在朝堂上官員有品級之分,在府宅上也一樣有貴賤之彆。
“伯父覺得,當目前局風向如何?”霍南君開門見山的問。
霍南君道:“伯母可彆惱,這件事也是事出有因。侄女此次就是來向您和伯父解釋。”
李意說:“我也還未肯定她的目標,但總感覺這件事不是誤打誤撞。”
“這一係列竄改,再加上二皇子臨駐江州,汲引李道之子為太子侍臣,伯父應當早就看到此中的關頭。”霍南君目光灼灼,她一字一頓的道:“皇上這是要操縱豪門,對士族豪紳動手了。”
隻是大伯而後便跛了一條腿,每逢陰雨天,就得受風濕之苦。
霍南君轉過擺佈屏門。走進府內。
……
霍南君抿唇一笑:“伯父不是說不好,而是不便利說吧。”
霍元恭身形肥胖,他微微一笑,留下腮幫旁的兩道淺淡溝壑。他問:“去過祠堂了嗎?”
先皇感念其功勞,特賜他一根螭頭柺杖,他也成為第一個坐椅上朝的臣子!到當今聖上即位時,這份恩情也還是秉承了下來。
但因為正門前,一眼看到的高祖天子的禦筆,就像一根定海柱,扼住了禦史們的咽喉。
“剋日下了幾場雨,伯父的腿可有好些?”霍南君體貼的問。
“兒臣以為,這女子不成小覷,不得不防。”
那肥胖的身形,卻比他身後的數萬雄師更具威懾。非論是蠻人,還是南人,都被其蕩氣迴腸所震。
肖氏見到她,號召道:“南君返來了?快來看看,我種的這幾株秋海棠如何?”